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莫锦冉又长进了。
只是,她既然出手,又怎么会给莫锦冉翻身的机会。
也罢,既然莫锦冉她还不死心,那么她今儿个就让她彻底死心——家庙,是锦好唯一允许莫锦冉待的地方。
她自然不会错过各人眼中的疑惑,淡淡的笑了笑,看向锦冉:“二姐姐说我好手段,这话未免可笑,要我说二姐姐才是真正的好手段。癔症都能依着二姐姐的心思来的快,去得也快,完全随了二姐姐的意志,只是二姐姐你到底掩饰功夫不够到位,神志还是糊涂啊,否则怎么还在纠缠我,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二姐姐。”
她淡淡的抬了眉头:“但是我们是骨肉血亲,不管二姐姐对我是什么心思,是恨,是怨,还是其他,作为妹妹,我还是要给二姐姐道个喜,恭喜二姐姐能够清醒了许多,也算是我们莫家之福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双膝一弯,跪在了莫老夫人的面前:“祖母,刚刚因为二姐姐得了癔症,那些事情我这个做妹妹也只能咬着牙忍着,既然二姐姐的神智清醒过来,那么事情总要问个明白,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让孙女背着那样的名声?什么我母亲是莫府的偏房,什么我是庶出的,什么我害她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不但是我,就是我母亲只怕都无法在这世上立足了,还请祖母问个明白?”
莫老夫人神色迟疑,还没有答话,锦冉就将目光转向了房门处:“雪兰,你去走一趟姚家,请大舅母过来一趟。”
然后顿了顿,在莫老夫人沉下来的脸色中,委委屈屈地说道:“还请祖母见谅,倒不是锦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只是我母亲现在正处在要紧的时候,若是听到这些混账话,只怕动了胎气,伤了身子,还是请大舅母将母亲接回莫家小住,待这事情弄个明白了,再将母亲接回吧!”
莫老夫人原本想开口呵斥锦好的,这么一番话说完,也只能忍了下去:按照姚氏那么个软软多愁的性子,只怕听到风声,又要哭的个死去活来,锦好的顾忌倒是十成十的正确。
这么一个一心为母亲着想的孩子,她这个祖母又怎么能出言责备呢?
莫老夫人没话说,但张氏却又话说了:“真是个通透的孩子,这时时想着我那二嫂子,孝顺的我这做婶子的都眼红了。”
锦好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万般委屈的一样,微微哽咽:“锦好也不求祖母夸赞,只望祖母能明白孙女对母亲的一片赤诚之心。”
她是断不能让众人心里对锦冉的癔症,有一丝一毫的疑惑,既然锦冉心心念念想要打消众人的怀疑,还想在莫老夫人的心里埋下疑惑的种子,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要打消莫老夫人最后的半点迟疑,亲口让莫锦冉承认自己得了癔症。她要断了这祖孙二人最后的情意——虽然听起来很像是痴人说梦,但是她却不是一点法子没有。
这倒不是锦好杞人忧天,而是,她前一世太清楚莫老夫人与锦冉的感情,只要有一丝疑惑存在心中,日后都会有锦冉翻身的机会,所以锦好绝不给锦冉反扑的可能:虽说现在听起来,锦冉只是在极力的想要证明她没有得了癔症,但只要莫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话后,她就会扑上来反咬锦好一口,到时候,莫老夫人就会相信近日点话,是她在害锦冉的,是她算计锦冉的。
所以,她自然要扯开嗓子,叫着早就在外面候着的雪兰,一直没露面的雪兰,等着的就是这一刻——上一世吃足了大房母女亏的锦好,现在对付起她们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所以,当锦好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雪兰就脆生生的应了下去,不等莫老夫人再发话,就转身离去,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来,众人都知道雪兰是去请姚家大夫人金氏去了——那个传说中万般厉害的妇人。
莫老夫人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那张脸面,哪里能让家丑外扬,锦好的话音一落,就提高嗓子叫了起来:“雪兰,你回来。”随即又使了一个眼色,让夏荷去拦下雪兰。
锦好听了之后,心里冷冷的笑了起来,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摇头道:“也不知道二姐姐为何要说我母亲是莫府的偏房,我是莫府的庶女?这是什么话?要是说没的癔症,我是怎么都不信的?祖母,这事关系到我们母女二人的清誉,还是让大舅母将母亲接回去后在好好的料理个明白吧!”
“你这孩子,这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二姐姐得了癔症,胡言乱语。”莫老夫人心里的那点迟疑被自个儿摇头甩了出去,锦冉这孩子的心性早就变了,就算是现在她说话细声细气的,怕也是癔症轻了些,这些话,哪里是个正常人说的。
看来真有这么一种解释了,不然这么些匪夷所思的话,怎么能说的出口?
锦冉却是冷笑出身:“我只是被你所激,说出了这些蠢话来。”
锦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激动的模样,言辞上也是条理清楚,让莫老夫人以及众人都不由得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份:她这癔症到底清醒了没有?
众人的心里,此时已经认定了,莫锦冉是癔症了。
锦好冷冷的看向锦冉:“二姐姐,你口口声声说我激你的,那我今儿个就要好好问问,这大庭广众之下,我是如何激你的?”
说到这里,她神色倍觉的委屈,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之势:“泥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