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因为弦月代表兰裔轩代替凤兰两国出兵的事情,在兰国闹的沸沸扬扬,就连他也觉得意外,以兰裔轩和弦月的智谋,若是两人联手,就算轩辕兵强马壮,可单凭轩辕昊一人,不足以成为其对手。
兰裔轩常年没有呆在兰国,就算是在江湖威名远播,兰国也必定有很多的文武大臣心中不服,若是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建功立业,必定为兰国臣民赞颂,他毕竟是兰国都王,若是御驾亲征,将士的士气必能受到鼓舞,弦月执意不肯,她的那些顾虑固然有道理,但是以兰裔轩的本事,就算他带兵离开,又岂会让人在兰国作乱?
“怎么会?”
云轻痕盯着君品玉,喃喃自语,心却不由觉得痛了,麻麻的,乱成一团,脸色跟着就苍白起来。
云轻痕松开的拳头一点点握紧,就是他从君品玉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不要说是公主了,她一个人在兰国,没有殿下在身边,该怎么面对才好?
公主对殿下的感情,那是丝毫不逊色于殿下对公主的付出,那十年来,他跟在殿下身边,每每殿下提及公主,他心里多多少少觉得难过的同时,还有对公主的埋怨,直到在天府,看到公主将柳心悠压在地上,狠狠的教训她,那是难以掩饰的愤怒和憎恨,十年的感情,那个叫柳心悠的女人该有多过分才能让生性豁达的公主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这十多年来,公主一定吃了很大的苦头,她离开的时候,才四岁,她还那么小。
公主在意殿下,对兰王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有深厚的感情,她不会不远千里离开凤国,离开殿下,嫁到兰国那个地方,他们的公主和殿下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不是因为兰王,以公主的本事,想要在乱世之中为凤国百姓安平,并非难事。
一个是最亲的人,一个是最爱的人,公主该怎么选择才好?像公主那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得到幸福呢?
“她选择了凤久澜。”
君品玉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凤久澜。
“你怎么知道?”
“这次弦月是代替凤兰两国出征,兰国所有的事情都是弦月一个人在处理。”
她这样做,大概就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和缺憾吧。
“怎么可能?如果公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让殿下变成这个样子?他前几天虽然不舒服,但人还是好好的。”
“在弦月嫁到兰国之前,兰王就知道了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说?”
云轻痕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不可能,我相信兰王不是那样的人。”
云轻痕神色坚定:“我相信公主的眼光。”
如果兰王是那样的人,公主不会选他,以兰王的智慧,他不可能看不出来殿下对于公主的意义,要是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被公主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以公主的脾气,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那个人的心思,谁能料定?”
“兰王的心眼是很多,但是他对公主的感情是真的。”
云轻痕边说边别有深意的看着云轻痕:“你也喜欢公主吧。”
云轻痕的口吻异常笃定。
君品玉笑了笑,端着茶杯,垂着的眸有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伤痛,没有说话,牵动着的嘴角上扬,说不出的苦涩。
如果不是喜欢,不会在她掉下山崖之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因为喜欢,所以在邺城城楼看到那一袭白衣,就算知道今后会为敌,也还是觉得兴奋,心重新恢复了跳动,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她将玉镯还给他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痛?他将玉镯摔成碎片,是因为知道,除了她,再也不可能有另外一个女子像她那样让自己刻骨铭心。
“云统领,我们每个人都肩负责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对弦月我很愧疚,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他现在想做的,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她永远都不要恨上自己,但是现在好像不可能了。
“你是轩辕昊的人,上次就是你差点将公主置于死地,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君品玉放下茶杯,手指着床上的凤久澜:“如果连我都不能救你家殿下,别的人就更束手无策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能医治好殿下?”
云轻痕一脸惊喜,不管他是谁的人,只要能让殿下健健康康的生活着,公主也就可以放心了,就算是他开口要整个凤国,公主也会同意的。
“云统领,你觉得,兰裔轩和你家殿下,他们两个,谁更能弦月幸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两个谁更能给公主幸福?他们两个都是公主很在意的人,无论是没了谁,公主这辈子都不会觉得开心幸福的?”
云轻痕绷着脸,面色冷峻,君品玉的这个问题让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一团乱麻。
两个人,如果公主只能陪在一个人身边的话,他当然更希望公主和殿下在一起,毕竟殿下的世界除了公主就只有公主了,没有公主他会活不下去吧,但是兰王不一样,他那样的人,没有公主,或许会很难受,但是还是可以活的更好,但如果公主和兰王在一起的话,会比和殿下在一起更开心吧。
殿下的身体虚弱,也不知道还能陪公主多久,他那个样子,他看着都觉得心里难受,更不要说公主了,在殿下面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