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晚霞燃烧,整片天地浸染在一片绚烂的亮色中,躺在营帐的硬床上睡的正香的弦月,是被远远传来的嘹亮号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那明亮的落日刺的她眼睛有些不适,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操练了。”
弦月被外边此起彼伏的声音吵的有些睡不着觉,边说边坐了起来,掀开帘子,朝着校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校场操练,只有几个巡逻的侍卫,看到弦月,纷纷让开道路,态度十分恭敬。
宽广的校场上,无数的士兵矗立,墨黑盔甲,将那明亮的火红色掩埋,放眼所及,那浓烈的黑色,仿佛笼罩的黑夜,正中的位置,一小片空地,刚好将白楚和兰国的军队分开。
高台之上,白战枫一身玄色铠甲,颀长的身姿,威风凛凛,那么多的人,像是黑色的洪水,可整个校场却是那么安静,让你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这是弦月第一次瞧见穿着盔甲的白战枫,浓黑的眉发,像是用笔墨精心勾勒出来的一般,手中指挥的旗帜飞扬,一举一动,充满了气势和威严,竟是一点也瞧不出昔日那个寻人便要比试的武痴的影子,一年多时间的磨砺,并不是很长,如果说以前的白战枫是一块棱角尖锐的玉石,那么现在,他的棱角正一点点被磨平,因为责任和使命,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事情。
弦月站在远处,盯着高台上的白战枫,到邺城这么久,她很久没见过他这样意气奋发的模样了,这样的男子,无怪乎念小鱼能痴迷那么久,那样强壮的臂弯,能给每个女人希冀的安全感,能得到他的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吧,但如果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终其一生都得不到他的爱,又该是多么的不幸,就像陈若熙,如果她没有爱上,现在就不会这样痛苦。
弦月脸上的笑容褪去,敛眉,大叫了一声:“白战枫。”
白战枫转过身,看着一步步向着这边靠近的弦月,她的视线落在底下那身姿笔直的将士身上,尤其是兰国的军队,一路奔波了大半个月,休息调整才不过两天的时间,便精神抖擞。
那是个充满书卷气息的国家,但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梦,而这些人,就是他们兰国,保家卫国的英雄,都是些铁骨铮铮的男儿。
“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不待白战枫回答,弦月已经抽出腰间的宝剑,从他的身边飞身而过,动作优美,配上那素白翩跹的衣裙,飘逸灵动。
刚刚睡觉醒来,舒动舒动筋骨。
在场的将士瞪大眼睛,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快的速度,等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弦月已经落在了白楚和兰国将士分界的位置,雪魄出鞘,雪白的银亮如蛇一般的柔韧,兰国的将士看着弦月手中高举的雪魄,冲天的光芒,眼底是一片尊崇,那是他们的王送给他们王后的定情信物,他们兰国的男子,气质文雅,但个个都是热血男子,也就只有他们的王后这样的女子,能够让他们甘心臣服。
弦月转过身,手中的剑也调转了方向,指着高台上的白战枫,轻灵明亮的眸,带着比试时特有的挑衅,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高傲自大,相反,那种高高在上的自傲感,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她身为女王的威严。
两国的军队沸腾,那眼中的兴奋如泉水喷涌,两大高手过招,他们自然可以大饱眼福,却没有出声,双方各有忌惮。
白楚的军队想,上次磐城大会,公子输给了兰国的王后,要是这次也输了,他们白家军的颜面何存?兰国的军队想,白家大公子兴许是对他们王后有意,所以上次才故意放水的,这次要是全力以赴,伤了他们王后,他们该如何向王交代?
而站在兰**队首列的依蓝绿珠等人早就是两眼放光,转身看着校场中的弦月,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开始翻滚沸腾,这就是她们的公主,她们誓死都会效忠的王,素颜白衣,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掩盖的风华,她们相信她们的公主,那是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信任。
“公主加油!”
“公主必胜!”
她们挤开距离弦月最近的兰国士兵,大叫着为弦月助威,其余的人见状,情绪也被点燃,心里的担忧被热血冲淡。
“王后加油!”
“公子必胜!”
作战的双方开始为自己的拥护者欢呼喝彩,偌大的校场,那一声声欢呼喝彩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白战枫从高台上,凌空纵身,一跃到弦月跟前,张开的双臂,像是展翅的大鹏,却半点不会让人觉得笨重,没有任何的武器,对白战枫的绝技铁砂掌来说,双手便是最好的武器。
“让开!”
白战枫大喝了一声,浑厚的声音,比那号角还要嘹亮,那是足以冲破一切的力量。
“退后!”
弦月厉声命令,距她最近的依蓝等人双手张开,连连向后退步。
铁砂掌出,渐黑的空中,红芒乍现,那与常人无二的掌心,火光跳跃,直接朝着弦月的方向袭击而去。
掌心流出的真气刚硬充沛,就好像那个人给人的感觉一般,顶天立地,一身刚强,两旁的旌旗肃肃作响,发出凌厉的声响,两边站着的士兵皆仰着头,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枪,不停的向后退,眯着眼睛,不肯错过任何的精彩。
既是切磋,那必定有所保留,若是拼尽全力,底下的那些士兵如何能吃得消?
弦月手持雪魄,飞腾而起,避开锋芒,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