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公子和弦月姑娘都怪怪的,弦月姑娘在清欢殿多决绝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让你收拾行李了,现在怎么绝口不提了,你说公子做了什么让她改变心意了。”
雷云不答,走到门口,吩咐门口守夜的几个小厮,让他们搁置好马车,雷安不依不饶,紧跟在雷云后边,喋喋不休:“我们打小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也没见他对我们这么好,弦月姑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想给我们家公子为奴为婢呢。”
雷云突然转过身,跟在他身后的雷安刚好撞了个满怀:“如果弦月姑娘和其他女人一样,公子还会喜欢她吗?”
如果弦月不是弦月,和其他女人一样,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为她倾心吗?
雷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以前那些缠着公子的那些女人,他看着就觉得烦,虽然吧,他心里有些时候挺不待见弦月的,不过那也是在她伤害公子之后,其余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接受的,谁让公子喜欢呢。
“你去准备热水。”
雷安刚想驳斥,他累了一整天,现在都困死了,还让他去准备什么热水,雷云似已经习惯了雷安的大条:“公子受伤了。”
公子心细如发,神机妙算,怎么雷安跟在公子身边真的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也或许不是粗心,只是不了解弦月姑娘这个人,她心里有气,无lùn_gōng子说什么,都不会乖乖和公子回来的,还绝口不提离开的事情,所以方才她与雷安说笑的时候,他站在一旁,就一直观察着兰裔轩,那右手手臂上那浓浓的一片,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显眼。
“公子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雷安轻声惊呼,慌忙就要去准备热水,却被雷云叫住:“不要去找弦月姑娘。”
公子不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就担心雷安一个冲动,去找弦月算账,惹出是非来。
远处的天边,一片的艳红,像是打了鸡蛋血一般,那红艳艳的云霞,像极了
燃烧的火焰,看着便让人有种热血沸腾之感,整片天地蒙上了一层明亮的金黄色,那温馨的色调,看在眼里,却未能给人一种温馨之感。
兰裔轩坐在桌旁,敞开的房门,接纳着那如海水般的明亮金黄,他的身后,站着手端着茶壶的雷安,而他的身前,立着躬身的雷云。
“弦月姑娘刚刚出去了。”
这段时间,他的主子由兰裔轩变成了凤弦月,他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不分昼夜的守着弦月,这个时辰,她应该刚好结束了漫长的午休,雷云见她迟迟不出,推门进去,弦月式的被窝,乱成一团,就是没有她的踪影,他四处寻不到人,便急急的来向兰裔轩通报。
兰裔轩闻言,半天没有反应,雷云小心的抬头,兰裔轩手端着茶杯,正细细的品茶,轻轻的恩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经过雷云的时候,道了声:“你先去休息,雷安,等她回来告知我一声。”
兰裔轩走到门口,单手扶着门框,那妍丽的红洒在脸上,微微的有些灼目,他抬手,任由那鲜明的光亮穿透五指,洒在脸上,温和的眼眸眯起,迸射出与那温和不符的凌厉来。
“楚国要变天了。”
呢喃般轻柔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