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被她这么一挤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连忙喝了好几口茶。才将心里的愤恨平了下来,一边脸色微冷道:“我生辰眼见着就快到了,今年就想让你多劳累些,帮着打理一下就是,你婆婆身子不好,时常病歪歪的,今年你二婶也有些不爽快,郭氏与赵氏二人一向是腾不出手的,你就帮着张罗一下!”余氏说完,想到苏丽言去年拒绝的情景,深怕自己此时话一旦没说出口,到了明儿又生变故,给她想出什么借口来推了,因此没等她开口,直接就冲身边嬷嬷道:“月荷,去将那张单子拿出来。有些需要注意采买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列在了上头,你年轻经验浅,直接照着上头写的做就是。”
苏丽言心里冷笑不已,自个儿连单子都列好了,想来要买的东西要准备的事项应该都准备得极好了,看来万事俱备,只差钱这一项东风而已,太夫人就算是打着这个主意,目的也太过明确了些。她装作没有察觉出太夫人的心思般,等那月嬷嬷将单子拿过来时,伸手接了,一边看着上头的东西,看了几眼才点头,将单子折了起来,塞进自己袖笼里关,一边故作欢喜的笑:
“去年孙媳没能替太夫人准备寿辰,心下实在不安。”她这话一说出口,余氏自然想到去年她为何不能替自己主持寿辰的事来,当下狠狠瞪了徐氏一眼,不过听苏丽言这次没有推辞的意思,好歹面色好看了些,硬挤出一抹笑容来:“那也怪不得你,谁叫有人害病,叫旁人也不得安生了!”说完,眼光若有似无的朝徐氏这边瞄了过来。徐氏当下一股火气直往脑门子冲,不过却是强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出来,但脸色有些不好看,一双枯枝似的手紧紧抓在椅子扶手上头,身子不住颤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苏丽言像是没听懂余氏话里的意思,只是看大老爷元正林不屑又高傲满意的神情,微微笑了笑,有意给他们添堵,故意开口问道:“太夫人知晓孙媳年轻识浅没经过大事儿,都将事事一一列明了,孙媳不过花费些功夫而已,能为太夫人办事,替您解忧,自然是丽言的福气。”她话没说完,一旁大老爷就冷笑了两声,打断了她的话,冲太夫人道:
“母亲,这苏氏到底出身不高,许多地方不懂的,您只管直说就是,免得到时她自个儿出事儿不要紧,连累您的寿辰可是大事儿了。”他话一说完,二老爷元正斌就点了点头,看了苏丽言一眼,眉头微皱,没有开口说话。
苏丽言心下微愠,却是怒极反笑,看元家众人一副大老爷说得理所当然极对的神情,也不反驳又没觉得委屈,只是笑意吟吟道:“大老爷说得对,孙媳到底是小家出身,不懂大家规矩,要不然太夫人您还是另请高明才是,二婶就是比孙媳更好的人选,她老人家不止是出身高贵,而且眼光不知道比孙媳好了多少,去年二婶主挂的太夫人的寿辰,就给您办得风风光光的,孙媳真真是自叹不如,二婶儿虽说身子有些不爽利,但孙媳想人逢喜事精神爽,二婶说不准到时一下子就起了床,欢天喜地替您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