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言,为夫确实至今未想过纳妾的问题,我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根本没有心思放在女色上头,若不是你……”若不是不知不觉中着了这老婆的道,慢慢的不知怎么对她越来越上心,原本妻子这个人对他来说,也只是一颗能用的棋子而已。元大郎以前没意识到自己一天到晚总想往老婆房里跑的行为,如今倒是明白了过来。苏丽言听完这话,心下有些慌乱,元大郎这话像是在表白一般,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嘴,原来最近不对劲儿的,不止是自己而已,说来道去,其实她怪异之事,还是该怪元凤卿,若不是他先坏了以前冷淡的‘规矩’,自己怎么又可能昏了头,出现如今类似‘吃醋’的行为?
理直气壮的将事情按到元大郎头上,苏丽言沉默了一阵,元大郎却是绝不容许自己说真心话,而她却敢躲避装傻的,此人一惯强势霸道,因此说完这话,一下子将老婆扭了个圈儿,面对了自己,冷声道:“往后有事,不准使性子,有话直接说!”他想到今日莫名其妙老婆发脾气的样子,不好直接与她说,他心里还当真有些忐忑,这辈子元大还未怕过什么,刚刚看到小女人发脾气时,他心内还真有些拿不准的感觉。这会儿一想起,元大郎自己都觉得羞愧,又想到她掐自己一把,虽然觉得她可爱,但这样也太损男人威风了些,想了想,又舍不得掐她,因此嘴上故意装作凶狠的样子,斥了一句,不过说完,又怕她难受。倒是自己心里纠结了一回。
两人说了一通,苏丽言虽然得知元大郎如今不要纳通房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只是说服自己,怀孕期间不希望他出去鬼混,却是不愿再深想下去,原是要将元大郎赶到外院睡的,谁知这人有时看起来极通情理好说话,此时却是说不通,二人硬是搂作一团。苏丽言最后困了,才睡下。
华氏担忧了一整晚,就怕这夫妻二人吵架。倒是一宿也没怎么睡得着,第二日起身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幸亏苏丽言瞧着容光焕发的,看起来像是睡得极好的模样,她心下松了一口气。这才坐到了女儿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了她身子,末了才开口状似无意道:“昨日没与姑爷闹别扭吧?”
“自然没有。女儿受您教导,怎么会如此不懂规矩?”苏丽言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其实是闹过了,她还掐了元大郎一把。若是告诉华氏,估计她当场会睁着眼睛昏过去,华氏属于古代最标准的贤妻。对丈夫有爱,又能忍痛替丈夫纳妾,既是孝顺公婆,又是侍候老公生儿育女不说,还将贤惠一条占全了。掐丈夫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恐怕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元凤卿此人一瞧就不像是懂风情的。冷冷淡淡,女人瞧了就害怕,怎么有谁敢胆儿肥了,敢掐他的?苏丽言其实自个儿也想不通,她当时怎么会脑子一热就动手的,不过这会儿却是不好与华氏细说,就怕她心里东想西想,有时华氏显得比她这个怀孕的人还要思虑重。
幸亏华氏像是比苏丽言自个儿还要相信自己女儿的人品,因此她一说,华氏顿时就信了,脸上还露出一个笑容来:“那就好,都怪我昨日胡说八道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好生照顾着孩子,保重身体才是,心也要放宽一些。”
苏丽言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忧的,索性将话挑明了:“娘亲,夫君说了,他如今未想过纳妾的事儿,更不会在女儿怀孕之时,您放心就是!”元凤卿本来话不是这么说的,但苏丽言此时不知是为了宽华氏的心,还是为了安抚她自个儿,嘴上就这么说了。华氏顿时大喜,双手合手朝天举了举,嘴里阿弥陀佛了两句,回头才有些高兴道:“姑爷当真这么说了?”她瞧苏丽言点头,心里更加高兴,不过想到自个儿,又有些发酸,末了嘴里来一句:“姑爷倒真看不出来是个体贴的,不过没有婆婆当真是好。”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华氏话一出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幸亏屋里也没旁人,能跟她到苏家的都是她自个儿的心腹,因此也不怕这话传了出去,但被女儿听到,终究是有些尴尬。
“娘亲这会儿倒是知道了。”苏丽言听华氏有感而发,忍不住想笑,她倒没有怪过华氏说这话不孝,毕竟她又不是此时标准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会因自己母亲一句话就认为她德性不好。华氏听女儿这貌似赞同的话,眼睛不由一亮,登时点了点头,她这些年心里不知存了多少苦水,每回回娘家时又不敢说,这会儿听到女儿的话,不知怎么的一腔幽怨都勾了上来,叹息了一声:“谁说不是,我那会儿怀孕,你祖母还塞了两个丫头给你爹贴身侍候,几年下来,姨娘就是这么一房一房的抬了上来。”虽说这样的话不该与女儿说,但华氏忍多年了,也不知道该与谁说的好,她也没什么交心的好友,更何况此时谁家里没有几房小妾的?若是她这么出去说了,不管旁人心里如何难受,但嘴上肯定是说她不贤的,因此这会儿到女儿面前,华氏也没能忍得住,倒是感叹了出来。
婆媳自古就是天敌,尤其是在大户人家,儿媳妇一娶,就证明婆婆是老了,该是权力交替之时,不止是自己手中的权柄有被分的危机,自然还有儿子被抢的害怕,为了防止儿子和老婆拧了一条心来与自己添堵,婆婆自然是会不遗余力的往儿子房里塞人,自己当年受过的苦,还得转到儿媳妇身上,一来是为了多有子嗣家族兴旺,二来也是为了让儿子与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