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之前便是这样以为苏丽言的,因此才吃过大亏,元喜等人知道苏丽言并非一般女子,她身上并无那种自哀自怨之色,郎君离开多时虽然有牵挂却并未整日愁眉苦脸,反倒是努力在过自己的日子,跟郎君感情好,却也并非是患得患失拉着人不肯放,对李氏之时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李氏出生便自觉矮人一头,反倒那气度比起李氏来说更像一个大家出身的姑娘。元喜觉得自家夫人哪儿都好,除了出身差一些,但却有跟郎君同甘共苦的几年夫妻情份可以弥补,郎君自个儿都没提要纳妾的事,偏偏外头的人倒是闹得凶。
“这李氏就算是送过来了,亦是名不正言不顺,又没上过官碟,亦没有得您允许,还没有经过郎君首恳,又如何算得了正经的妾?这样不明不白进门儿算是怎么样一回事儿?”如今世道乱了起来,连皇帝说的话都不管用了,这盛城地方官府便是在元凤卿控制之下,李氏的名字自然不会记在官碟之中,而要不要记也只是苏丽言一句话的道理,她自然不会将李氏名字记成正经妾室偏房,元喜是跟在苏丽言身边的,不论于公于私,她都是站在苏丽言这头,对于一切侍妾通房之类的她便尤其瞧不上,就算苏丽言没开口,她这会儿心中也是愤愤不平。
“郎君有没有同意,你怎么知道?”苏丽言从元喜这样一番抱怨下倒是想出一个主意来,顿时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也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便有了闲心打趣她一句。元喜却并未害羞,反倒道:“郎君与夫人感情甚笃,若要纳妾,夫人又不是那等捻酸吃醋的。如何要瞒着?”更何况元凤卿走都走了几个月了,他将李氏送走之后,又哪里来的时间将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置战事于不顾,反倒去向浔阳王写信讨要女人?
元喜纵然是个丫头,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也明白郎君如今这样已经很好,若是纳了浔阳王府的人,到时不止内宅不安定,恐怕到时嫡位之争还要闹上一些。元大郎对元千秋的看重谁都知道,又怎么可能给他弄个往后的竞争对手出来?
苏丽言也知道她想得没错,此时有了解决的办法。也不再慌张,倒是故意逗她:“你怎么知道你家夫人不是争风吃醋的,说不准我就是,而且我也不准郎君纳妾的!”苏丽言这话半真半假,与此时风气完全不同。别说这话要是被男人听到了不得了,恐怕得大肆抨击她,就算是妇人听到恐怕也会视她为异类,就算是华氏听到了,少不得就算心里认同,嘴上也会教训她一番。苏丽言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实在被世人所不容的,也与时下流行的男人三妻四妾的理念不同,可此时她说来却是理直气壮。
一来是苏丽言早已经与元凤卿算是有过约法三章。他已经答应过自己的,若是自己捧出一片心,他却想着要三心二意,那她自然也不可能一心对元大郎,苏丽言如今算是看了出来。元大郎心中是早有对自己有意思的,谁先喜欢谁先输。因此她才像这时有自信,也有那个把握将以后的婚姻生活经营好,使得元凤卿生不出他意来。再者她此时不过是借着开玩笑的功夫才这样说,就算元喜听了心中觉得惊骇,也只会当她这大实话是假话。退一万步说,元喜就算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也会对她这样说法认同。
毕竟元喜是她贴身的丫头,在古代来讲,一个贴身的丫头,要陪自己一辈子,有些亲密的甚至还要分享自己的丈夫,远比跟父母之间关系紧密,元喜既然不当元大郎通房,自然知道哪样对她才是最好,苏丽言跟元凤卿之间关系越亲密,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光是从利益讲,说不定元喜心头比哪一个都想要自己独占元凤卿的宠才是。
果不其然,元喜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一边就道:“夫人这话没错,奴婢娘总教奴婢该大方得体,男子该三妻四妾,可奴婢瞧着奴婢娘自个儿便是不容奴婢爹讨小的。”她这话说得是实话,苏丽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妇人说起来都是容易却是做起来难,又有哪个女人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丈夫纳小,两人fēng_liú快活一晚第二日小妾浑身酸软的娇滴模样来给正房请安而正房心中不酸的,苏丽言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女人就算大方,心中也酸楚,除非没将丈夫当做亲密要相伴一辈子的人,只将他当成两人搭伙过日子的伴,如同她之前一般,不喜欢元凤卿,对他的一切事情无感,那自然另当别论。
元喜的娘许氏对元海感情一眼就看得出来,以她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容元海纳妾,不过元海并不是一个贪花好色的性子,两人一动一静正好互补也不错。元喜看苏丽言笑,觉得自己也有些像是揭了父母的短,顿时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连忙就道:“我娘就说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若是真心舍不得对方,那便拼着一个恶名也要将好处占了。夫人也千万别将郎君让给那些狐媚子们,郎君对您情深义重,那浔阳王府就算再是厉害,牛不喝水也不能强行压着牛的头进水里。”
她这话虽然说得粗糙了一些,但理却不糙,苏丽言不是那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元喜义愤填膺的说了一阵,就冲她温和的点了点头,笑着拿帕子压了压眼睛,压去眼中笑出来的泪花,说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敢大方!不过那浔阳王府的姑娘远来是客,怎么也要先收拾了院子将人安顿下来再说,浔阳王收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