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伤痕累累的身体,沾水后会更加疼,席惜之扒着自己的小窝,任安宏寒怎么拽,就是死赖在小窝不走。
安宏寒的好脾气,彻底告破,双眼冒着寒气,警告道:“再不松开,朕就把你和小窝一并扔出去。”
这话绝对不是玩笑,摄于安宏寒全身散发出来的威势,席惜之缩着脑袋后退。她和太后的梁子结大了,若是没有安宏寒这个靠山,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而且,安宏寒乃是它的‘衣食父母’,招惹他生气,在自己尚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准会饿死他乡。
来回思考了一阵子,席惜之眨巴眨巴眼皮子,慢慢松开扣着小窝的爪子。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席惜之咬牙蹦出小窝,不就是洗澡吗?大不了就是伤口沾水发炎而已。
安宏寒的火气,总算消散一些,抱起小貂圆滚的肥胖身体,“与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必须照着朕的规矩来。”
安宏寒所指的规矩,便是每日一澡。他不能容忍肮脏的东西,所以盘龙殿格外的干净,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也不为过。
唧唧……知道了。席惜之耸着脑袋,趴在安宏寒的臂弯。她又不是故意不洗澡,只是害怕那浑身的伤痕……
宫女伺候安宏寒宽衣解带,一件件脱掉安宏寒的遮体之物。
席惜之小步跑到沐浴池边,探出一只前爪,伸向温热的池水,试了试水温。有些烫,若是浇在伤口上,无疑是火上浇油。身子颤颤巍巍的退后两步,席惜之又开始退缩。
安宏寒全身赤(和谐)裸着走过来,不给小貂反悔的机会,抓住它,一起走进沐浴池。暖暖绵绵的池水涌来,挤压着两具刚下水的身体。
小貂碰到水的那瞬间,身体浑然一颤,热水袭向火辣辣的伤痕,疼得席惜之上下牙齿打颤。挣开安宏寒的大手,攀附着他的手臂,几步爬上安宏寒的肩头,在那里坐着喘气。
唧唧……小貂叫得分外可怜。伸着舌头,舔舐自己沾湿的绒毛。
安宏寒被小貂这么剧烈的反应,吓得心慌意乱。目光幽深有神的转向右肩上的小貂,湿漉漉的毛发之下,显出一片片的青紫。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安宏寒也不配当上一国之主。
从水池里站起身,安宏寒一身寒冽的气势,犹如寒冬腊月吹来的刺骨冷风。
没料到安宏寒会突然站起来,席惜之的身体一阵摇晃,两只肥嘟嘟的爪子紧紧抓住安宏寒的肩头,才没有掉下去。
小貂头朝下,两只前爪搭在安宏寒的胸前,两只后腿搁在了安宏寒的后背,肚子则趴在他肩头顶着。这个姿势,恰好能将安宏寒赤(和谐)裸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一股汹涌的血气冲上脑门,席惜之害怕自己会出糗流鼻血,赶紧拿两只爪子遮住自己的眼睛。难怪世代圣贤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愧是先辈总结出来的真理呀。要是再多看两眼,她可不敢保证,自己邪恶的爪子会伸向什么地方。
“为何不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在席惜之耳畔。
席惜之沉浸在他的声音中,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听清楚安宏寒的话时,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小脑袋慢慢低下去。
没有招来宫女伺候,安宏寒将小貂放在白玉地板上,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袍,旁若无人的穿戴。
将湿淋淋的黑发,拂到身后。待整理好衣襟后,安宏寒再一次把目光移到小貂:“你是谁养的?”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席惜之却猜不透安宏寒打什么主意。抬起小爪子,指着安宏寒唧唧叫唤两声……你。
“既然你归朕养,那么你身上有哪一处地方不属于朕?”安宏寒掳起小貂,抱进怀中,小心翼翼的拨开小貂的毛发,原本细嫩的肌肤,如今没有一处好地。
安宏寒脸色阴沉,眼眸深邃得如同幽潭,“难道你就认为,朕会任你被别人欺负?”
席惜之千言万语聚在心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放平了身体,躺在安宏寒怀中,静静的趴着。
那个人乃是你的生母,就算它被欺负了,你又能怎么办,莫非真大逆不道,找太后的麻烦?席惜之觉得这不可能。
被小貂无精打采的举动气到了,安宏寒转身就往外殿走。刚出去,就吩咐太监道:“去把那名老兽医,给朕喊来。”
太监宫女看见陛下这么大火气,唯唯诺诺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安宏寒拿着帕子为小貂擦拭毛发,为了避免碰到小貂的伤痕,他的动作极为小心。
看着安宏寒认真的神色和动作,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眸湿润了。除了师傅外,只有安宏寒对她最好。能够在异乡遇到这个‘善良’的男人,真是她一辈子的荣幸。此刻的席惜之,早就忘记了安宏寒先前如何捉弄她。先是算计着它的肉,后来又算计它的毛皮。
“下次受了欺负,直接告诉朕,朕为你讨回来。”安宏寒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
席惜之伸出红嫩的小舌头,添了一下安宏寒的手指,舌头卷过他带有薄茧的指腹。
原本还想再次吓吓这只胆大包天的小貂,但看见小貂那充满感动的眼神后,安宏寒止住了口。某些时候,做些令它感动的事情,更能栓住小貂的心。这个道理,就跟权术一样。到了某个阶段,必须给那群狼臣贼子一些甜头吃,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兽医听到传召,随着太监风风火火就赶来了。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