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新食月府,刘伯阳还以为是类似金穗府邸那样清雅别致的幽静酒楼,可到了才知道,原来只不过是一家很不起眼的二层饭店,位置也比较生僻,是在一条老街的巷道里面,周围挨着的是一个老厂子的住宅区,它旁边就毗邻一个年代久远外表已经泛黄的破败小楼,门外是清一色的石板路,它所处的地方虽然偏僻陈旧,但生意倒是真红火,门口拐出小道,停了不少车,一到饭点,很多食客都是慕名而来。
刘伯阳想不通关唐鹤拉一票人来这里吃饭的原因何在,不过瞧这架势姓关的果然跟黑蝎子不是一个级数上的,吃饭的排场和品位都不一样,混大了的黑社会头目跟二十多岁初现峥嵘的大痞子果然还是有区别的。
刘伯阳带着老猫和龙天养赶到的时候正赶上关唐鹤在包厢里臭骂噶强,新食月府并不算敞亮的一楼园厅里聚集了不少食客,都站在楼梯下面瞧好戏,三个人也就夹杂在人群中冷眼旁观。
那些食客们一边看戏一边窃窃私语,没过多久就看到二楼上面噶强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随后身后包厢门里面还清晰传来“啪”的一声酒瓶碎裂声,很明显是有人把酒瓶子砸到了门上,只见噶强满脸铁青的朝后冷视一眼,强压下想杀回去的怒火,转身森森下楼,一眼就看到那些低头闪躲的好事食客,他一一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道:“看!看你们妈逼啊看!不想死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吃饭!谁再不长眼,老子替他菊花开开眼!”
食客们都不敢触他眉头,赶快回自己位子上去,低头瞎扒拉饭,噶强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没真动手的意思,铁着脸谁也不理的出门了。
“嗬,这位哥脾气还挺大的啊!”老猫看着噶强走出门,小声对着刘伯阳道。
刘伯阳淡淡一笑,耸耸肩膀,没说话。
龙天养道:“阳哥,我猜那里面就是关唐鹤!咱们果然没白来一趟,那狗逼果然还在!”
刘伯阳也有同样的直觉,不过不能确信,他装作好事者的样子晃到满脸愁容的食府老板跟前,随便递了一根烟,然后有意闲扯起来,果然没费多大力气就从老板口中得到上面那群人中有关唐鹤的消息,姓关的貌似来这里吃饭已经不止一次了,跟老板早就脸熟。
刘伯阳拐弯抹角跟老板打听清楚关唐鹤的相貌,走回去跟老猫和龙天养一说,三个人都记下了。
这时包厢里面越吵越凶,砸碗掀桌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底下的老板心惊肉颤,指使了好几个服务员上去看看,可没一个人敢动脚步,在这家食府,不单老板认识关唐鹤,就连那些服务员也都认识,想当年关唐鹤刚刚开始混名声大噪的时候,就是来这里吃饭的,现在那家伙越混越大,脾气也越来越爆,谁敢上去惹他?
又过没多久,发廊大姐头朱珍也被关唐鹤骂了出来,她满脸铁青,谁也不甩的直接下楼出门,嘴里骂骂咧咧,显然也是一肚子的肝火。
看着窈窕的朱珍也走了出去,食客们顿时再次围了过来,愈加好奇的望着楼上。
刘伯阳三人当然也是一如既往的挤在中间看好戏,听到里面噼里啪啦声响不断,三个人巴不得他们越闹越狠,最好关唐鹤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结下某个对头,那就更方便动手了,老猫就是在这个时候冷笑着说出那句幸灾乐祸的话。
而事实也没出所料,随着关唐鹤越来越疯,包厢里面的人很快就越走越干净,剩下八个人中有五个没被关唐鹤狠骂的家伙都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自认晦气,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溜出来离开了,最后包厢里面除了关唐鹤,就只剩下刚才打趣关唐鹤最狠的张乐科,还有宋彬和那个桑拿小姐出身的漂亮女人三个人了。
漂亮女人名叫方雅,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走,那是她因为曾经暗恋过关唐鹤,到现在这心思也在作祟,好不容易见他一次,不舍得离开。
“关唐鹤,你闹够了没?!你能不能清醒一下?是不是你媳妇在家里让你受气了?你跟我们耍什么啊?”方雅被溅了一身菜水,一边擦拭一边冷声道。
“闹你妈!你个婊子养的!有你什么事儿?那些傻逼都滚了你怎么还不滚?瞎哔哔啥?今天这事儿是老子跟姓张的没完,不相关的人能滚就给老子快滚!”关唐鹤酒精烧红眼睛,晃晃悠悠的指着张乐科道。
“老关!你真没完了?!”宋彬喝问道,“别犯浑行不?多大的人了,让不让人笑话?”
“你他妈也给老子滚!你跟噶强一样,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子当年白带你们了,现在一个个翅膀硬了都敢跟老子叫横了是?当年一个个没钱没势没逼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跟老子咋呼?”关唐鹤嫌宋彬烦,冷冷推了他一把,破口大骂道。
宋彬彻底无语了,这家伙是越劝越上彪啊!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去,吃错药还上瘾了啊他!宋彬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意义,他对着张乐科三人道:“走!老张!咱们都走!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疯!”
张乐科恨恨的擦干净了衣服,想不明白刚才跟关唐鹤闹的人那么多,为啥他就单单抓住自己不放了,他把手里纸巾狠狠往桌子上一扔,骂了一句:“**德行!老子今天傻逼了才来吃你这顿饭!”
骂骂咧咧的说完,他看也不看关唐鹤那炙火的目光,从椅子背上抄起衣服,大步流星就想出门。
宋彬对着方雅使了一个眼色,方雅眼神中挂满担忧,不过更多的是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