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夜泽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但是就算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也要看看别人愿不愿意。

见夜泽居然把国师大人当成了目标,慕楼主不由脸色一沉,身形一动,挡在国师大人面前,白皙的五指一张,地上不知道是谁遗落的佩剑瞬间跃入空中,手腕翻转,一掌挥出,拍在剑柄上,只见长剑寒光一闪,带起一阵嗡鸣,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夜泽刺去,势不可挡。

剑身猛然刺入夜泽肩头,然后速度居然依旧不缓,连带着夜泽一起飞速后退,“叮——”的一声,剑身没入墙壁之中,夜泽被挂在墙上,挣脱不得,鲜血不断顺着剑身滑落,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原本为夜泽逃脱而懊恼的一群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对慕楼主多了一丝敬畏,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慕楼主便不容人小觑,如今有了这般功力,恐怕更是无人敢动其分毫了。

“咳咳……”夜泽口中不断涌出黑血,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淡漠女子,心头苦笑。

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直未曾忘记过她,即便他是仇人之女,他却真的动了心,可惜他罔顾自己的心,依旧对她下了手,饶是后悔也再回不到当初,此刻他想起了当初“慕琉璃”带着恨意的诅咒。

不得好死!

如今倒是真如她所言了,他现在名声尽毁,就算是死了也定是臭名昭著,她是否会高兴呢?

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再忽略自己的心意,不会走到必须和她兵刃相见的地步。

朝天阁,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终归是要还回去的,她如今手段了得,即便是面对一群豺狼虎豹,也必然能够保住朝天阁吧?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闻人弈在。

见夜泽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还未问出破天刀刀谱下落的人,着急地逮着他一阵摇晃,“夜泽,破天刀刀谱在哪里?”

“你快说啊!”

“快说!刀谱呢?”

一群人不断催促,夜泽却充耳不闻,瞳孔渐渐涣散。

夜泽中毒在先,被人围攻在后,早已是强弩之末,本就是用尽全力的最后一击,却不想不但没有成功,反倒惹怒了慕楼主,慕楼主那一剑看似未伤在要害,但是其中暗含的内劲却足以震散一个完好的武林高手。

如果那些人不是那么着急的话,就会发现夜泽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好像没有长骨头一样。

最终,在一群人的拉扯下,夜泽的身体被硬生生地从墙上拉了下来,而那把剑却依旧嵌在墙壁中。

夜泽瘫在地上,依旧逃不过一群人的魔爪,被人抓来晃去,终于他眼中掠过一丝亮光,似乎突然清醒了,视线掠过那些急躁的面孔,勾唇吐出两个字,“毁了……”其实,他依旧觉得破天刀刀谱在慕楼主手中。

不过,人总是到了最后一刻,才发现一直以来在意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朝天阁,破天刀刀谱,名声,地位,都不再重要了,就当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就当是他的忏悔。

视线再次变得朦胧不清,他却看见了,盛开的桃花树下,对他抿唇而笑的女子,朝着他走来,对他伸出了手。

她终于又笑了,依旧那般温婉动人,和这三年来梦中所见不同,她的脸上没有泪水,没有绝望,也没有恨意,她终于还是原谅他了吗?

围着他的一群人被他那轻飘飘的两个字打击得不轻,毁了?破天刀刀谱被毁了?夜泽是疯了还是傻了?

最终大家一致认定,夜泽那是宁愿毁了,也不愿让他们得到,或者是根本没有毁,却宁死也不告诉他们,当下一群人气得差点失去理智,正确地说,应该已经失去理智了。

慕楼主看着一群人对着已经断气的夜泽拳脚相向,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这群人的定力可真差,这是慕楼主对这一幕唯一的感慨,至于人性的虚伪,她已经觉得没有感叹的必要了,这世上多的是虚伪贪婪却偏要装作正人君子的人。

其实江湖中也不全是一些伪君子,不是没有真正的正义之士,也不是没有精明理智的人,只不过那不多的人明智地没有来掺和破天刀刀谱的事,毕竟他们不像难以动摇的五大势力,就算不为破天刀刀谱,也可以来看戏。

他们的势力有限,一举一动都需谨慎,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所以自然不敢随意出现,否则即便是没有那个意愿,也会被人当做敌人。

现在这群人没有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过是因为根本没有破天刀刀谱的下落,否则,江湖恐怕真的会血流成河。

国师大人终于召回了拖着苍敖的暗卫,然后搂着慕楼主,看了眼满脸怒气的苍敖,轻笑道,“本座算是见识了苍盟主领导的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了。”

看看那些人,哪还有江湖大侠,一派掌门的风范?简直和市井流氓一个德行。

苍敖满脸阴沉,如果不是闻人弈插手,不让他出面,事情怎么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这话?虽然国师大人语气中没有一丝讽刺,但是他那话怎么听都像是幸灾乐祸。

苍敖不由冷哼道,“相信朝中的人也不会有多高的素质。”言下之意很明显,国师大人领导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朝堂中那些人可比江湖中人更加擅长阴谋诡计,两面三刀。

国师大人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只是轻笑一声,轻瞥着余怒未消的苍敖,带着一丝慵懒,慢条斯理地说道,“苍盟主是不是误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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