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乡军火铳威力强劲,打得那些木盾屑木横飞不说,有时还打破木盾粗木间细缝薄弱之处,将木盾后的清兵打翻在地,给他们造成诸多不安全感。。
不过虽然舜乡军震耳欲聋的火铳声不绝,清兵也算伤亡不断。不过他们的推进还是坚定。到了这个六十步的距离,清军弓箭手的威胁略为增强,等他们近了五十步,甚至四十步、三十步时,那他们弓手威胁更大了。
“鞑子变狡猾了,有耐性了,想出这个笨法。推进虽慢,却很有效果,该如何阻挡他们的推进呢?”
温方亮在默默内心的想。
不知什么时候,王斗也来到他的身旁,同样想着这个问题。
……
舜乡军正面防线如此,宣大营地杨国柱与虎大威防守的两翼更是严重。
二人营中各有千人的火器手与冷兵器手,其中三眼铳占了大半。那些三眼铳,有效射程不过三十步,现在清兵不象上午那样冒失冲来,而是在战车木盾的重重保护下填壕。
矮墙壕沟七道,各人的三眼铳,至少要在清兵填上三、四道壕沟后才有射击威力。还是针对清军辅兵与跟役的。便是在三十步,三眼铳对披着棉甲的清军弓手威胁力也不大。
而近了三十步,清军的弓箭手,对他们威胁反而更为巨大。
下午进攻的清兵也比上午聪明多了,丝毫不进攻那些有火炮防护的平坦通道。也不进攻那些只有壕沟,没有矮墙的阵中佛狼机火炮与虎蹲炮防守的缺口小处。
眨眼间阵前清兵就填了两道壕沟,层层木盾,又向第三层矮墙壕沟进发。二人营中的三眼铳手都是大眼瞪小眼,个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国柱与虎大威二人也是忧虑,只是命令军中鸟铳手射击。
不过二人营中使用的鸟铳,这寒风一阵一阵的刮来,很多鸟铳手火门内的引药老是被风刮走,那些鸟铳手连扣几下板机,鸟铳都不能放响,急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只好赶紧从身上的火药罐取出引药再填上。
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依壕而战,如果是野外结阵,那就完了。身旁军官焦急的喝骂催促声不断响起。让他们更是心慌意乱。
山西镇总兵官虎大威防守的宣大营地右翼防线,一个鸟铳手己经不知道多少次,连续从铅袋内取出铅子塞入铳管之内,还不忘用搠杖使劲捅它几下。
他鸟铳的引药多次被风刮走,这次总算引燃了。火绳点着火门内的引药,一蓬火光冒起,然后一声巨响,只见该鸟铳手满头满脸的血,捂着头脸凄厉地大叫,他装填入铳管的火药太多,内中铅子更塞了不知多少颗,鸟铳当场炸膛了。
可怜的鸟铳手眼球都被炸出来,看他的惨样,周边一些鸟铳手面如土色,对手上的鸟铳瞧了又瞧,射击更犹豫起来。那些三眼铳手,更庆幸没有使用鸟铳。
一直沉默眺望土墙外敌情的虎大威被惊动,他让身旁几个家丁,还有营中一个医士,将那鸟铳手抬下去医治。那鸟铳手被抬下去的时候,对着虎大威这边连连哭叫:“军门,小的对不起您啊。”
他的中军亲将虎子臣,是他本家一个侄子,游击的衔职,矮壮的身体,披着一副铁甲,孔武有力。他焦急地奔上来,对虎大威叫道:“军门,鞑子在填第三道壕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他牙一咬,恨恨道:“不若让末将领些人马,出去冲杀一阵。”
虎大威喝道:“不可,依壕紧守,兄弟们的性命,不可胡乱折损。”
他略一沉吟,对虎子臣道:“你去向督臣求援,求他调一些火铳手上来,督标营有上百杆鲁密铳与自生火铳,当可在寒风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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