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城墙上响起符应崇有些尖利的嚎叫声:“众兄弟不必惊慌,我符大牙在此,我带来了大量的银圆犒赏,有果然敢奋勇杀贼的,都重重有赏
!”
王承恩等人惊讶看去,就见符应崇神气活现,意气风发的站在城墙上,他身后仍然静静跟着那四个甲兵。然后众多的亲卫家人上城,他们吃力的抬来一箱一箱什么,堆积在城头上。
然后越堆越高,最后箱子似乎堆积如山。
看城头守军惊讶看来,有些跟他熟悉的将官更满眼不敢相信的神情,符应崇得意的笑了笑,他猛然一脚踢在一个箱子上。
“哗……”
箱子倾倒,非常悦耳的声音中,里面一大堆东西就倾泻出来,个个白花花,圆滚滚,白花花的光泽炫人眼目。这些东西制作精美,图案清晰,不正是宣府镇制造的银圆是什么?
看着城头各人猛然睁大的眼睛,符应崇又得意的笑了笑,他矮身从地上银圆堆中抓起一把,任其落下,就听锵锵的一阵悦耳之极的声音。
他手上留了一个,轻轻抚摸一阵,脸上现出陶醉的神色,然后将那枚银圆放在口中一吹,“嗡嗡”的声音。
顺手将那个银圆抛给一个家人,又从一个家人手中接过一个舀水的木勺,符应崇打开一个个箱子的木盖,里面尽是白花花的银圆,那耀眼的光泽引起城头守军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
符应崇猛然将勺子伸进一个箱子中,舀了一大勺的银圆,就朝守军丛中撒泼过去,就听叮叮的声音,城墙处白花花的银圆滚满一地。
符应崇舀了一勺又一勺,一个箱子空了又开一箱,就闻叮当声不绝,银圆飘舞的雨浪不断。
符应崇不断泼撒银圆,一边尖声叫道:“我符大牙说话算话,有敢奋勇杀贼的,定然不吝赏赐……”
城上守军先是目瞪口呆站着,直到丁零当啷的银圆当头落下,他们才如梦初醒,个个去争抢银圆,然后大把的揣入怀中,他们军心大振,士气高昂,个个嚎叫道:“符爷威武!”
“跟着符爷杀流贼!”
永定门城墙上一片欢呼,符应崇继续嚎叫道:“兄弟还包下了东兴楼、泰丰楼、鸿兴楼、安福楼几家大酒肆,让他们好酒好肉只管上,定然不让众兄弟虑于饥寒……”
城墙上一片沸腾,符应崇嚎叫道:“誓死杀贼!”
所有的军士神情亢奋,他们随之咆哮道:“杀光流贼!”
连那些平时营中对符应崇看不过眼的勋贵子弟也服了,他们大叫:“符爷真男人!兄弟服了!”
众人欢呼中,符应崇负手而立,加上四个甲兵做衬托,他高瘦的身形此时在众人看来却是如此的魁伟。
转眼永定门城墙的守军士气大振,先前溃兵带来的颓废一扫而光,李国桢有些目瞪口呆,他吸着冷气,喃喃道:“这个符大牙,本伯还真小瞧他了……”
王承恩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掩不住的欣慰。
……
午时中,流贼大部终于逼近三里,他们立时攻城,大股步队拥着火炮前来。又有很多人去伐木,京师城外多树木,特别是杨树,贼砍伐树木,显然是为了搭建云梯
。
又因为在关厢缴获甚多,战车,佛郎机炮等,他们竟然拉着火炮,反炮攻城。
原来那些京营炮手,也立时成了贼军炮手,反手攻打京师。
永定门城外一直都有房屋店铺,沿着倾斜的官道斜斜蔓延开去,只有出于军事上的考虑,半里范围内的房屋略少些,但也不是没有。毕竟此时的政令,不论官府还是民间都不当一回事。便是有些城壕边都公然建有屋舍,有的还是砖瓦大屋。
越多的流贼火炮拉来,他们借着房屋的掩护,不断朝箭楼,城楼,城墙各处轰击。同时又有大股的流贼马队步队进入关厢内,他们聚集一处,密谋如何攻城。
城上火炮也不断轰打,城上城下,火炮交发,就听轰声震地,硝烟蔓延。
不但永定门如此,广渠门,朝阳门各处同样交火激烈。城内百姓听着各门战斗,人人惶急,莫知所措。士大夫相见,唯唯否否,或曰无害,或曰奈何,惟议巡街闭门,余者无任何法子可想。
凄厉的炮弹呼啸声不绝,还夹着些火箭的尖啸,火铳的轰响,猛然一颗大将军佛郎机炮弹过来,重重轰打在城墙上,激起砖石碎屑飞扬,那坚固的城墙似乎都抖动了一下。
符应崇一惊,他的头缩了缩,一个甲兵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符应崇不断点头,他尖声喝道:“都听符爷的号令,所有的火炮,全部轰打关厢房屋,打得好的,符爷重重有赏!”
王承恩与李国桢已经巡视余处去了,他们是提督京城防务,现广渠门、朝阳门、东直门都开始了激烈的战斗,甚至安定门与德胜门都报城外出现大股流贼,似乎有聚集攻打的趋势,他们自然不能都呆在永定门上。
永定门的防务,也都交过了符应崇处理,由他全权负责。
依先前的方略,箭楼上的十四门四轮磨盘大炮轰打远处,打那些三四里处流贼聚集的大股军阵,余者红夷大炮,一样轰打他们远处逼来的攻城兵马,余下的佛郎机炮,才是对付近距离的流贼。
然永定门斜关厢一刻钟就失守,流贼大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