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萍让收拾的宫女走了之后,朝茜草使了个眼色,茜草转身就到了茶房。茜萍看着因为一番发泄之后,原本精致的妆容和发髻都带了丝丝的狼狈,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墨迹,因为过度气愤,娇美的容颜都扭曲了起来。
茜草端着红漆描金的梅花茶盘,茶盘上是银白点朱流霞花盏,茜草轻轻的将茶盏放在书案上,俯下身子,低声劝道,“娘娘,喝点茶消消气,犯不着跟她们一般见识,自然会找到机会报复回去的,娘娘,奴婢决计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姚贤妃抬头,阴测测的看了一眼茜草,让茜草一番表达忠心的机会化在喉咙间,茜萍见状,忙开口道,“娘娘,奴婢这几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一下,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位江妈妈设计好的,故意针对娘娘,娘娘,您说,要不要将这一切禀告给皇上?”
听得茜萍的分析,姚贤妃也开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是了,自己从来都是冷静淡然,从容不迫的,连皇上都说了最喜欢自己的这一份冷静,姚贤妃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甜蜜。
茜草和茜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的松了口气,娘娘心情好了就好了,要是她再这样下去,迟早都会出事的,娘娘可是一刻都不能放松的。
冷静下来的姚贤妃,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才淡淡的微笑了以来,果然是自己着急了,遇到她,自己总能心神不定,不得不说,她这次正好是借了这次的机会狠狠的算计了一把自己。自己总是在害怕什么?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不是从前的侍郎嫡女,她现在也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不过是个极其低贱的宫人而已。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自己如今可是贤妃之尊,一个奴婢岂能站在自己的头上?
从前的事情困住了自己。让自己一时失去了冷静,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失败了一次,不可能此次都失败,她要让她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曾经对不起她的,她也要让她统统都看清楚。她,姚淑艳,可不是人人能欺辱,能利用的。这个世上,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只有自己。
恢复到从前一贯的娴雅大方,姚贤妃拿着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靶镜,看着镜子中的容颜脸色苍白,虽然姝色不减。比起从前来,还是少了几分风韵,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颇是不满镜子中的自己,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心中也有了算计。
顾明珠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满足的喟叹,可是抬眼就看到李太后和霍太后毫不掩饰的担心,让她还没有舒出去的气就梗在喉咙中,生生的被惊了一下。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经心,真正是让人担心。”霍太后顺着顾明珠的后背,嗔怪道。
顾明珠心里无力的吐槽,是你们吓到了我好吧,仍谁一醒来,看到床边的人一脸担忧的看自己,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等顾明珠气息均匀之后,才一副玩笑的口吻,“做什么这样子看我,可是太医说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你这丫头,又说混话了,”李太后没好气的拧了一下顾明珠红艳的嘴,“哪有咒自己得病了,真是太不吉利了。”
“是是是,我错了,李母后,”顾明珠讨好的抱着李太后的手臂,撒娇求情,“我臣妾年少不懂事,还请母后见谅,原谅臣妾这一会可好?”
“你呀,可真是被哀家宠坏了。”李太后听得顾明珠这番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跟霍太后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之后,才摇了摇头点了点顾明珠挺翘的鼻子。
顾明珠弯着明亮的大眼,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霍太后顿时蹙眉,“明珠,你这几日怎么总是如此贪睡,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唤个太医过来瞧瞧吧,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得要当心才是。”说完就准备命人唤太医过来。
顾明珠一看,忙讨好的制住,“霍母后,不要了啦,臣妾身子很好,不需要太医过来,”见两位太后满脸的不赞同,姿态软了下来,一脸的委屈,“臣妾真的没事了,臣妾自然是清楚的,臣妾不想要太医来嘛,太医一来,总会开一堆的药要臣妾服用,臣妾就是没病,也被他们弄出病来了,母后,你就饶了臣妾吧,别让太医过来了。”眨着水弯弯的大眼,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
真要让她见太医,她宁愿现在就回宫对着“sè_mó”,太医哪里是救死扶伤的,明明是坑死人不偿命,想她小时候,因为身子骨不好,简直是拿药当饭吃,自己想撒娇躲过,偏偏平时一个个说多疼自己的一个个都义正词严的,最后自己只能苦着脸。她都恨死喝药了,真是苦死人不要命,好不容易逃过,怎么可能轻易的让自己再跳进去,绝对不行?
她想尽了办法才躲开,躲到别庄上,偷得几日悠闲的时光,绝对绝对不能自讨苦吃。要说她最近为何总是渴睡,那只有一个原因解释,那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的休息过了,现在能好好的修仪,自己当然得加把劲多睡一点,要是进了宫,自然又得恢复从前睡眠不足的日子。
都怪“sè_mó”总是缠着自己,让自己的脑子都糊涂了,当然,这样难以启齿的理由她又不能说出去。想到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那个人,恨恨的腹诽了几句之后,愉快的决定在别庄再多呆几天,好好的让自己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