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皇后虽然是一番感叹,司马淑妃微垂的脸还是僵硬了一下,抬眸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与一贯落落大方不同,此刻的司马淑妃很有些闺中少女与密友谈论将来夫婿时的向往和娇羞,“娘娘。”清丽端庄的容颜上抹上了新出的胭脂,粉红的色彩在白皙透映的肌肤上格外的让人心神荡漾,拉长的尾音带了少女的不依不饶的撒娇。
从没有见过如此神态的熊皇后一愣,目光中带了不置信,好似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不过,熊皇后身居后位多年,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这一刹那的失态就好像是人眼睛花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和煦,“妹妹说的哪里话,这延绵子孙本就是后宫每一位妃嫔的职责,皇上是有道明君,素来不热衷于女色上,”熊皇后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本宫的失职,劝不住皇上,各位妹妹以后多费点心,务必让宫里多些好消息才是。但是,”话锋一转,神情也端肃起来,“本宫不想看到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皇上眼里素来又是看不见脏的污的东西,别把在宫外学的一套带入宫中,如果让本宫发现了,不待皇上开口,本宫第一个就饶不了。”
一番敲打之下,殿上坐着的一干妃嫔纷纷起身,嘴里唤道,“臣妾/婢妾/奴婢谨遵皇后娘娘圣谕,自当铭记于心。”
见状,熊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见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今日也无甚其他事情,各位妹妹就都散了吧。”
“是”又是一番动作。
兰香和荷香扶着熊皇后走进了内殿,陈采女见状就想上前,菊香走出了一步,采女一副怯弱、被人欺负的姿态后退了两步,怯生生的抬眸看了好几眼菊香,目光却落在了已然进入内殿的熊皇后身上,企图想让熊皇后回过头来。直到看不到熊皇后的影子,才不甘不愿的松开一直咬着的下唇。
等陈采女回过头来的时候,见殿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看着落了一步的司马淑妃,心里一喜,就想着冲上去,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一个太监皮笑肉不笑的拦下,“陈氏,菊香姑姑有话想要对你说。赶紧跟洒家走吧。菊香姑姑事儿多。没得时间等你。”
见太监一副来者不善的神情,陈采女心里暗暗地喊苦,面色紧张了起来,带着几分的讨好塞了个荷包到太监的手中。“公公,多年的情分,还请您在菊香姑姑面前说句好话儿才是。”
那个公公掂了掂,面色一变,将陈采女递过来的荷包就丢在了地上,“洒家手里好歹还管着几十号人,就这么点东西想要打发洒家,也不掂量掂量,好了。废话别说了,赶紧走了,要是惹着了洒家,洒家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陈采女当然清楚,她对这位太监可是熟知的很。从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诅咒他,每次自己犯了错,都是他来处罚,偏偏他眼界高的很,极难讨好,不少人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虽然心中愤懑,陈采女还是不敢露出半分的不满起来,这个太监还有个厉害处就是眼尖的很,最会从人的表情中猜测心里所想,每次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回到了内殿的熊皇后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身家常服侍,随意的开口问了句,“菊香呢?”
兰香手一顿,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说道,“娘娘,奴婢这就派人唤她过来。”
熊皇后似乎是随口一问,也不甚在乎,“算了,别派人去了,你也去看看,别弄的太难看了,好歹也是服侍过皇上的。”
荷香扶着熊皇后上了炕,神情满不在乎,“娘娘,不过是个小小的采女,就算服侍过皇上,皇上也未必记得住,您就别操心这个了。菊香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做事素来细致,不会让人有什么发现的。”然后又嘀咕起来,“娘娘,您就是心太善了,这样的不入流的人本就不需要让她出头。”
熊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本宫又何尝想要抬举她,眼界太小,心思又窄,注定是成不了事的,要不是皇上,本宫何需做这个丑人。”
兰香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荷香却已经愤愤不平起来,“说的自己有多高贵似得,还不是跟个狐狸精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啦,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荷香!”兰香突然提高了声线,把荷香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这是要吓死人啊!”
兰香面容一紧,扫了一下屋内,沉声道,“娘娘的教诲你都忘了吗?再口无遮拦,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见兰香少有的严厉,又见熊皇后一副不管的样子,荷香再多的委屈也都只能压下,语气僵硬,“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就是了。”
好歹也是从小贴身服侍的,见荷香如此的低落,熊皇后也心有不忍,柔声道,“荷香,兰香也是为了你好,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也有数,这次就算了,下次长个心眼,别再犯这样的错了。”
听得熊皇后柔声安慰,荷香眼眶一酸,泪珠就掉了下来,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瞧见兰香一脸不善,忙将话头移了开来,“奴婢记住了,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
见荷香表态,熊皇后又转头对着兰香说道,“好了,你也别再板着脸了,你们都是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的人了,本宫是离不开你们的,以后你们得同心才是,这样本宫才少操些心。”
“娘娘说的哪里话,”兰香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