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听着微微一惊,看着赵天俞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思:“客官怎么知道我就是这香溢居的老板的?”闹出动静后,她随时最先跑过来的,可从头至尾都不曾承认过是这儿的老板,他是怎么知道的?
赵天俞指指门外些许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言笑晏晏:“姑娘若是客人,就算好奇,也断不会紧张的直接冲进来,若是自己的酒楼,自然要另当别论了。再加上这位掌柜的进来时的反应,更是一目了然了。”
“原来如此,客官好眼力。”文采菁点点头,笑着奉承了一句,心里头却愈加警醒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是她所说的这么简单。若当真是饭菜里有东西也就算了,但如今看来很明显,这银鱼羹里的蚂蚁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放了进去,以此为由挑事的。只为吃霸王餐?当然不可能。看他穿着华丽,气质出众,出手大方,绝对不会那么掉价的只为了白吃一顿饭儿来挑事儿。
可既然不是来吃霸王餐的,他挑出这事儿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文采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若有所思间,又深深看了赵天俞一眼,却不期然撞上了他直直望过来的眼神,审视中带着一抹深究琬。
她心里头一个“咯噔”,脑子里头冒出一个念头令她一时感觉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他的目标是她?可她根本好像根本不认识他啊?
这样想着,她心怀忐忑,更忍不住仔细打量了赵天俞。她真的不认识他,不过他那双桃花眼倒是挺眼熟的,跟阿祈很像。
阿祈藤?
想到赵祈,她脑中忽的灵光一闪,又冒出一个念头来,只是这个念头怎么看着都更匪夷所思。
中年,跟赵祈长得像,身上还带着那种身居上位者的凛冽气势,特点不多,却并不妨碍她拼凑出一个身影来。
可当这个身影隐隐出现在她脑海中的时候,她依旧无法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就是她所想的那个人。如果真的是他,他突然跑出宫来,到她的酒楼来干什么?来看她?为什么?阿祈……雍王早就不在京城了,而她也已嫁做了他人妇,不会、也不可能再跟用阿祈……雍王有什么瓜葛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很快,她想到前几天谌瀚在早朝上遭到御史弹劾的事。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可这也值得他亲自跑出宫来吗?
一时间,她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管了。她豁出去,既然他没有表露身份,她就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好了。
这样想着,她一下子没有了负担。皇帝又怎么样,反正他脑门上也没刻字,就算得罪了,不知者还不罪呢,谁让他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更何况,如今可是他挑事在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她的地盘她做主。
“好说,区区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赵天俞淡淡一笑说着,又深深看了文采菁一眼,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道:“现在,请姑娘给在下一个答复,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文采菁瞥了一眼那盘银鱼羹,略一思索,很快笑脸盈盈的看向赵天俞,说:“既然是菜里头有虫子,既然是我们香溢居的错。”说着,扭头看向田诚,径直吩咐,“小诚哥,照原样给这位客官换一桌菜上来。”
田诚迟疑了一下,立时点头应了:“是,我这就去安排。”说着,很快转身走到门口,换了个跑堂,嘱咐了两声,便重新又走回到文采菁身边,回了一声。
文采菁点点头,再次笑着看向赵天俞:“饭菜很快就重新送过来,这顿饭就当是我请客官的了,不收您的银子,不知您是否“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满意?”
不等赵天俞发话,青杏就在一旁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可是姑娘,这又不是我们的错,分明是他们故意找茬……”
文采菁面带薄怒,很快一眼瞪过去。
青杏立刻垂下眼不说话了。
“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客官不要介怀。”文采菁谦恭有礼的向赵天俞道了声谦。
“无妨。”赵天俞不以为然挥了挥手,看着文采菁,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意味深长的笑,说:“其实,那小姑娘没有说错,我就是在故意找茬,那银鱼羹里的蚂蚁是我扔进去的。”
一旁的莫英听着这话,黑脸有些绷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就知道,皇上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小姑娘。他心里头顿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祈祷着小姑娘可千万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岩性举动,要不然罪过可就大了。
田诚和青杏也同时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天俞,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这可还是头一次遇到吃霸王餐的不打自招。
随后,兄妹俩不约而同转头看向文采菁,想看看她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要不要把人打出去。
文采菁神色从容看着赵天俞,淡定的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句:“我知道。不是我吹,在京城所有的酒楼饭庄里,我们香溢居的厨房绝对是最干净的,没有之一,绝对不可能会出现有虫子这种事。”
赵天俞颇感意外的眉头一挑:“既然知道,你还重赔我一桌饭菜?”
“不错。”文采菁点点头说,“虽然那蚂蚁不是我们的饭菜里本来有的,不过想来也不是客官你费尽心机带进来,那必是在我们这个雅间里本来就有的。这是我们的疏忽,没有将屋子清扫干净,赔你一桌饭菜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