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故意偷听的,可是乍一听到这怒喝声,两个大人外加一个孩子都吓了一跳,杼哥儿直接将小脸埋在文采菁的怀里,不肯抬起来了。爱睍莼璩
紧接着,原本护在凉亭周围的侍卫也一跃到了两人面前,一手握紧腰间的佩刀,还已经拔出一截,寒光闪闪的,看着甚是吓人。
被“押着”,文采菁跟宝瓶很快一前一后到了凉亭外,向正襟危坐在凉亭里那个一身明黄、神情威严的男子福身行礼。
“臣妾(奴婢)见过皇上……”
皇帝约莫三十出头年纪,生的虽没他那两个兄弟俊美,但也有五六分相似,仪表堂堂,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一看便知是完全遗传自先帝的榛。
忽然看到久未见面的姐姐和小外甥,采芊欣喜不已,直接就要扑上去:“二姐,小猪……”却听一旁皇帝轻咳一声,还瞪了一眼过来,她当即乖乖立在旁边不敢说话了,只偷偷跟杼哥儿挤眉弄眼起来。
杼哥儿已忘了刚才的害怕,目不转睛的看着采芊,两只小拳头捂住嘴巴,贼兮兮嘿嘿笑了起来。
皇帝看了宝瓶一眼后,目光便转移到了文采菁身上裔。
“安平侯夫人今个儿怎么进宫来了?”他问,话语中带几分清冷和不满,“还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在一旁偷听……”
儿的采芊忽然听皇帝话语中带着不善,心头一紧,不由担心起文采菁来,想要帮着说两句好话,不想,皇帝仿佛早有觉察似的,不待她开口,又瞪过去一眼。她只好乖乖住了嘴,看着文采菁,眉眼中掩不住的忧心,都没心情逗杼哥儿玩了,弄得杼哥儿拉着文采菁的裙子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采芊,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姨姨怎么突然不陪他玩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于皇帝突然的施压,文采菁并没有放在心上,恭敬的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是听闻近来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才进宫来探视一二的。臣妾也不曾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故意偷听,不过是正好走到这里,正好听到皇上的声音,正好被撞上了而已。”
皇帝眸中精光一闪:“好个‘正好’,早听闻安平侯夫人是个伶牙俐齿的,今天朕算是见识到了。”
“谢皇上夸奖。”不管他是什么意思,文采菁就都当好话听了。
皇帝嘴角一抽:“朕这可不是在夸你。”
“是,臣妾驽钝。”得罪了谁可都不能得罪皇帝,文采菁只好装傻,免得无辜掉了脑袋,她可是还有儿子要养的。
见她连装傻都装的从善如流,皇帝顿时不好再多说什么,很快转了话题问她:“你既然是进宫来看望皇后的,就该去坤宁宫才对,怎么跑来御花园了?”
文采菁依旧毕恭毕敬:“回皇上的话,臣妾刚才已经去过坤宁宫,看过皇后娘娘了,只是突然想见许久未见到妹妹了,所以才从皇后娘娘那里求了个恩典,让宝瓶姑娘陪着找来了御花园。另外还有件事想请皇上恩准。”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事你且说。”
“请皇上恩准臣妾妹妹文采芊出宫返家。”文采菁直言道。
采芊一诧,意外的看着文采菁,面上看不出喜怒。
皇帝脸色微变,眸光微闪:“你要朕放芊芊丫头出宫?”
“是,”文采菁一鼓作气道,“当年芊芊会进宫也是迫不得已(脑子坏掉了),虽说都是在京城,但是几道宫墙一隔,想要见上面,却是难上加难,家中几个弟妹都盼着芊芊能够回家一家团聚。更何况,皇上也曾应允过的,再留芊芊两年,待她及笄,便会放她出宫,自行婚配的。”
皇帝面无表情,目光幽深,看不清情绪:“朕什么时候应允过,只再留芊芊两年,便会放她出宫,自行婚配的?”
虽然没明说,可差不多不就这个意思嘛。这会儿想赖了?可没那么容易,君无戏言。
“是嘛?皇上不曾说过吗?可臣妾分明就是听侯爷这么跟臣妾说的。”紧要关头,她只好对不住老公,把责任都推过去了,反正他们姐夫小舅子,关系密切的很,出不了什么大事。
“朕可不曾记得说过这话。”皇帝的声音相较刚才冷了几分,“不是阿瀚传错话了,那便是安平侯夫人你记错了。朕只说过会留芊芊丫头在进宫几天,并为她择门好亲事。”
“那可能就是臣妾记错了吧。”文采菁认了,但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个机会:“不过,反正皇上您身边也不缺能人,多芊芊一个不多,少芊芊一个也不少,还请皇上允了,放芊芊出宫吧,在过两个月,便是芊芊的十五岁生辰了,是时候寻门好亲事了。”
皇帝沉默片刻:“若朕就是不允呢?”
“……”文采菁顿觉很是头疼,他是皇帝,他若不允,她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还好,皇帝并不亟待着她回答,转眼便看向怔在一旁不说话的采芊,问:“芊芊丫头,朕若是要你一直留在宫里,留在朕的身边,你可答应?”
采芊一脸惊诧看着他,呆呆傻傻,许久才磕磕绊绊吐出一句:“奴、奴婢不知……”
“那就给朕仔细想想,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朕。”抛下这么一句话好,皇帝便起身走了,只带走了莫公公,而将采芊留了下来。
姐妹两个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了,采芊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就连陪杼哥儿玩都提不起什么兴致来,一直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模样。
文采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