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薄宁——脆弱,敏感,甚至是害怕。
霍亦心疼的将薄宁搂到自己怀里,以自己的额头抵着薄宁的额头,面贴面的说道:“你素来自信,怎么今日反而因为这等小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我要的人是你,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若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可怕,可曾想过这后宫之中亦曾有我举步维艰的时候。那时我的心情只怕比你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你心中忐忑,当下我也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薄宁抬眸,瞳孔之中倒映着霍亦坚毅邪肆却又情深缱绻的面容。
“此生,唯有你能与我并肩。而你不管是怎样的你,在我心里永远都不会改变。”
“其余人,若非你,必定不值一提。”
薄宁闻言,将嘴角愁思化作一缕笑意:“是我想多了。”
人士之间,本就没有良善之绝对,邪狞之绝对。何必拿着他人的准则来要求自己呢?亦正亦邪,世间万物,哪有定数?
薄宁想明白之后,倒也没有继续因为这种小事来烦恼自己。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娃娃,若是因为她此刻忧思过重影响到两个小娃娃的话,她才觉得得不偿失呢。
“你想通了就好,若是因为曲敏儿那等人物把自己蒙住了,我才觉得你不值。”霍亦将薄宁搂在怀里,好不亲昵的说道。
薄宁失笑:“我就这么一次,还不许了不成?”
“都说孕妇是个气性儿大的,我原本以为不是。今日看来,倒是来得晚了些,也不是没有的。”霍亦笑着打趣薄宁,被薄宁拧着腰肉一掐,一张俊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也不敢再说她脾气大了。
薄宁自从太医说了怀的是双胎以后营养一直都很丰富的在补,整个人都圆润了许多。
“好好歇一歇,这件事还没到让你操心的地步。”霍亦说道。
薄宁歪着头看向霍亦,笑道:“你倒是个甩手掌柜。”
“若是事事都要你来做,底下那些人养着做什么?”霍亦亲昵的蹭了蹭薄宁的小鼻子,露出一个笑来。
“我就是有些担心,诸方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传出来。足以见得皇贵妃是个谨慎的。”薄宁虽说没和皇贵妃正面交锋,可是两人暗地里较劲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会皇贵妃手里有一张王牌,还是可以牵制住太子妃的王牌,她一定会好好保着。
霍亦闻言,眉头一皱,道:“放宽心,一定在你生产之间就能见到姑姑。”
“你费心了。”薄宁对于霍亦将自己的事这么费心去做,心中十分有感。对上皇贵妃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虽说早晚的事可也是霍亦的心意。
霍亦失笑,“真是个傻丫头。”
近日来虽说秋日里气性儿爽朗,倒也不妨碍好事儿的发生。这不就是在北裘将军府发生了一件喜事儿。
薄家少夫人曹卉也是有了两月的身孕了。
“真是祖宗保佑啊。”薄夫人看着儿媳妇儿娇羞的模样,双手合十的说道:“你也有了身孕,这管家的事儿也就别那么操心了,若是累着了你了,还不知道今哥儿怎么说我这当娘的呢。”
薄少夫人粉面娇红,她是姐妹之中最好命的一个,遇上一个这样和气的婆母,又不会给自己相公房里塞人还帮着自己,当真是积了德换来的好命。
“母亲心疼我,我也不能让母亲太过劳累了,不然我们大爷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薄少夫人笑,手却是搭上了薄夫人的手,亲昵的模样比亲母女还亲着些。
薄夫人笑,随后道:“你如今有身孕,要防着那些个小人,莫要让她们得了便宜。”
薄少夫人心中明了,薄夫人说的这些小人自然就是趁着她怀孕想要爬上大爷薄今床上去的女人。
薄少夫人莞尔,笃定道:“母亲放心,这种小事母亲不必操心。我们大爷是个好的,也足够疼惜我。”
“好,好。这样就好。”薄夫人显然是很开心的,没有什么事儿比儿子有后更开心的了。
薄少夫人看到婆母这般开心,也是嘴角一弯,说道了婆母的心肝上:“算起来,这胎坐稳的时间,也赶上太子妃的产期了。”
听到儿媳妇说道太子妃,薄夫人心头便是一颤,随即道:“还是派个人告诉太子妃这件喜事儿,也免得横生枝节。”
薄少夫人听懂了薄夫人的意思,当即就唤来自己的贴身丫头叫她拿着自己的牌子去宫里头见一见太子妃,传个消息。
看到儿媳妇这般懂事知礼,薄夫人心头便是放下一颗大石头。说起来,太子妃的处境倒也不见得好。
因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身边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呢?自然是许多人都想着法儿削尖了脑袋的想往太子宫里塞女人,可太子宫根本就是铜墙铁壁,哪有人闯的进去?这样一来,那些没法子给太子送女人的大臣们自然就会在朝堂之上说太子妃生性善妒,竟然在有孕期间还不给太子纳侧妃,这类妒妇的女子怎么可以作为国之储君的良配呢?
诸如此类的话,在闹到了御前之后,得皇上怒斥:朕都没说话,太子的后院岂轮得到你们这些人来指手画脚?
还将首当其冲的曲尚书降了一级,直接变成侍郎。而薄大将军也是在那几日心情都变得异常阴冷,所幸皇帝还私底下安抚了大将军。否则的话,依照大将军这般疼爱太子妃的程度,那曲侍郎还不得被大将军胖揍一顿?
“母亲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