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日为何带了满玉却不是清玉姐姐?”满玉自从出了将军府,上了去长公主府的马车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道了。
薄宁却是勾唇一笑,说道:“你总是念叨我不带你去长公主府,今日带了你,你怎还如此多话?”
“嘿嘿,奴婢这不是太欢喜了嘛。”满玉见薄宁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这才厚着脸皮凑近薄宁,嘻嘻的说话。
薄宁也不准备管教满玉这般性子,细致的眉眼之间全然皆是纵容之意。
“你可还记得李家的小姐?”薄宁看了看满玉天真烂漫的眉眼,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满玉性情最最纯真,对于其他人的好恶,她就如同一个纯净的婴儿一般一样能察觉到最初的东西。而当年对于李映青的防备,便仅仅只是因为满玉当年第一眼见到李映青之时,仓皇后退的那一步,带着一些恐惧和害怕。
满玉歪着头想了一会,好似想起了什么,小眉头皱起,小鼻子也皱起,道:“依稀有一些记忆,却是不大清晰了。”
薄宁颌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又怎么会记得清楚呢。想必只有当时李映青留给满玉的印象还稍微有些记忆罢了。
“大小姐,奴婢不喜欢那个李家小姐。”满玉想起了一些不大好的记忆,眼眸之中带着星点的可怜。
薄宁正了正颜色,直白的说道:“我也不喜欢。”
第一次听到薄宁口中说出如此感情明显的东西,亦是与自己有些共鸣的。满玉顿时便是忘记了那李家小姐带来的不悦记忆,满心只有她主子亦是与她一样的想法了。
满玉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简简单单的东西便足以令她欢喜。薄宁看着满玉,心头也觉得欢喜。
“大小姐,到了。”
护送薄宁前去长公主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克。
又是满玉率先撩了帘子下去,随后才请了薄宁下了马车。薄宁刚刚才站定,长公主府的大门却是打开,然后走出来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官。
而薄宁过目不忘的记忆告诉她,那女官正是温庄长公主身边的平音女官。
“平音女官。”薄宁微微施了一礼,平音虽说是女官,却是没有品级的。但因为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薄宁身为一品武将之女,也会给平音几分薄面。
“薄大小姐辛苦,长公主特意遣了奴婢在此等候。请随奴婢前来。”平音女官语气很是平和,态度很是严谨,倒是与薄宁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的。
长公主府乃是太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就建起了的,论起年份倒是比薄宁的年岁更为厚重一些。长公主府处处可见尊荣,昔日长公主府可是京城第一府邸。
薄宁跟着平音女官,目不斜视,昂首直行。平音女官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好似在照顾薄宁行走的速度。
“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本宫日后无情!”
三人行走之时却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尖锐且愤怒。薄宁微微一侧目,并不做停留。那女子已然远去,唯有那华丽的背影令人有些熟悉。
平音女官好似视若无睹一般,侧目看向薄宁,眉目之间带着善意,语气平和得让人如沐春风:“薄小姐今日来的正巧,长公主昨日还念着您。”
薄宁颌首,眉梢带上些些暖意:“宁在宣南得长公主挂念甚幸,不知长公主近日来身子可好?”
“长公主身子一直不错,只是世子常年在外,无人聊伴。”平音女官笑了笑,顿住了步子,微微屈身:“请薄小姐前行吧,长公主在洑水亭中。”
“多谢女官了。”薄宁微微颌首,便与满玉往洑水亭走去。
平音女官将薄宁带到长公主府的花园入口,而洑水亭在花园入口便是能看见。
“大小姐,方才的女子是谁啊?竟在长公主府喧哗。”满玉心无城府,天真烂漫。心中有疑问便是问了出口。
薄宁面色不改,微微轻斥道:“切记谨言。”
“是。”满玉虽然好奇,却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逾越了。
洑水亭也不过是几步之遥,有琴音萦绕,薄宁上前在轻纱帘子之前,请安:“薄宁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来了陪本宫坐坐。”长公主的声音透过轻纱传到薄宁耳中,似乎有些遥远,又带着亲切。
薄宁轻声应了,便有侍女挑起轻纱,作躬身请入的样。薄宁移步上前,果然是见到长公主,一如多年前的端庄优雅。
“今日叫你瞧见笑话了。”长公主笑笑,似乎不甚在意:“方才闵益来过,这么大人了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薄宁落座与长公主右边,闻言想起方才匆匆离去的女子竟是闵益公主。
闵益公主说起来也不算是正统的皇家血脉,但却是与长公主有着许多渊源。有甚者说过闵益公主也曾看中贤王明韫,只是贤王钟情于长公主,亦不肯再有侧妃来委屈长公主,闵益公主便是下嫁与礼郡王。长公主与闵益公主之间也渐渐淡薄许多。
今日闵益公主所言分明愤懑颇多,在长公主眼里却成了小孩子心性。薄宁微微沉首,此事乃是天子家事,容得她听,却不容她道。
长公主见薄宁臻首微沉,却是带上些许笑意,缓和道:“宣南静心养性,你是愈发沉静了。”
薄宁抬眸回视长公主,莞尔道:“长公主夸赞,宁不敢当。”
“你可知还记得幼时你母亲带你来长公主府时,你如何称呼本宫的?”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