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好年轻,倒是像幽罗的姐姐。”幽罗一见侯夫人都觉得十分亲切,她的大伯母她是听母亲说过的。只是她好像记得这位大伯母并未生育,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母亲却是没有提到过。
幽罗嘴甜人乖巧,惹得众人都笑嘻嘻的。没过了多久之后便是有一个侍婢因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和一个提着药箱的药童走了进来。
“草民给太后娘娘请安。”老翁一头白发,身子却是矫健的很,眼神明亮得很。
太后打量了老翁一会儿,便是叫他起身:“起来吧。”
老翁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往那一站都是不折不挠的风骨,瞧着都让人觉得信服。身旁跟着的一小药童,带着药箱规规矩矩的站在老翁身边。
薄宁看依旧是老样子的济堂先生,上前一步,轻声问道:“老先生近来可好?”
济堂老翁眼睛眯了眯,看了看薄宁,音调拖得老长,说道:“是将军府的那个闺女儿啊。”
“老先生好记性。”薄宁笑了笑,他可是知道自己会医术的,千万别说漏嘴了。看着济堂老翁的表情,薄宁忽而想起有一年她和致玉不小心把老先生的药炉给烧了一半儿,老先生心疼得连着一两个月都没见她们。
济堂老翁倒是个人精儿,也知道薄宁今日打算做什么,他倒是有另外的法子。薄宁见着济堂老翁眼神笃定,也知道他还有主意,薄宁心下一宁,她只知道今日一定要摸清侯夫人到底中的什么毒,否则的话侯夫人命不久矣。
“丫头,你来给我打下手?”济堂老翁听着太后的意思,悬丝诊脉,却是问薄宁。
太后和顺妃等人疑惑的看向薄宁,薄宁便是解释道:“前些年我身子弱,倒是常在老先生那处用药,久病成医罢了。”
“去吧,哀家瞧你今日看见故人也就开心着了。”太后见薄宁面色愉悦也就没有计较什么,挥挥手就让薄宁到济堂老翁身边去。
而众人听到薄宁的这个解释,倒也没有觉得奇怪了,若是久病着的的人,也知道怎么用药了。薄宁果真走到老翁身边,做起来的动作倒是有几分生疏了。
“太后可有夜不得眠?”老翁闭着眼睛,手搭在线上,问。
太后颌首,“哀家近来正是难以入眠。”
“太后可在房中放置一些暖冬,放在玉枕下便可。”济堂老翁让薄宁把线给收了,对着药童说了几句,然后药童便是提笔写了一方单子。
太后原本还是将信将疑,但是太医也没有说的出来的毛病他一诊脉便是能够说出来,倒也觉得比较可靠。便是让济堂老翁给顺妃仪妃两人同样以悬丝诊脉的方式看了看,济堂老翁也是一一说来,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到了侯夫人的时候,济堂老翁便是让薄宁亲自过去牵脉。
“气血不足,受凉已久,夫人可是还有旧疾未愈。”济堂老翁诊断侯夫人的脉象,脸色实在称不上是好,却是转头对薄宁说道:“去了京城,可忘了我教你如何诊脉?”
“不曾,依稀记得。”薄宁挑眉看了济堂老翁一眼,这老头子果真是越活越狐狸了呀,竟然说她诊脉的手段是跟他学的?
“你来摸摸。”济堂老翁好似完全没有把太后等人放在眼里,他此刻就像是个先生带徒弟一样一样的,薄宁只在心里骂道这个老头子愈来愈发一只老狐狸了。
虽说薄宁在心中骂着老头子,但是手中却是无比顺从的搭在了丝上,末了,便是摇摇头,说道:“老先生医术高明,薄宁尚且学不来悬丝诊脉。”
济堂老翁横了薄宁一眼,捋了捋胡子,转头问道:“太后可愿让这丫头试试为侯夫人诊脉。”
“准。”太后看着济堂老翁和薄宁的互动倒是觉得有趣得很,她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薄宁,受制于人的样子。瞧薄宁那眼神分明是觉得这老翁在为难她是了,她到底也不是真的会医,太后这样想。
薄宁对着太后压了压身子谢礼,便是走到侯夫人身边,对着侯夫人笑道:“夫人。”
侯夫人看着薄宁笑得慈爱,将手置于软垫上,任由薄宁手贴手的搭脉。
济堂老翁却是神色不变的看着薄宁诊脉的动作若有所思,他的医术在宣南是数一数二的,与薄宁邢婳两人颇有渊源。他虽说家中是世代行医,可是医者也有专攻,他专治疑难杂症,可对于毒药却不那么精通。唯有薄宁得了邢婳真传,医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悬丝诊脉这等区区小事,薄宁又怎么会做不来呢。只是薄宁生性谨慎,她若是亲手搭脉的话,想必更加能够清楚侯夫人究竟是中的什么毒。
济堂老翁眼神有些微微变暗,他能够发现侯夫人中毒,可是脉象果真是一重隐于一重,他从诊过如此复杂的脉象,隐约能知道这是一种在大魏也少见的毒药。无奈,他果真是对毒物研究不深,故此当他看到薄宁身边的侍卫兼将军穆克前来寻自己的时候,便是与薄宁达成了共识。
济堂老翁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这个老头子也算是破了例了,他家有祖训,不得参与任何官家隐秘,他这算是违背祖训了吧。罢了罢了,也就当做是帮薄宁一次,也算是帮邢婳一次。
薄宁神色忧虑,而后愧疚的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济堂老翁说道:“老先生医术高明,我不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