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妖邪的话震惊了一屋子的男人,可震惊的理由却不尽相同。
无尘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慕宣,这个女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她本以为她只是任性了些,胡闹了些,却没料到她的心比男子还大,且招惹的男子个个非凡,如此,又将他摆在何处?
东方枭是个传统的男人,不求三妻四妾,求的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慕宣显然不能做到,而他却将一颗完整的心给了她,还收得回来吗?
而温兴哲和东方瑞从未听过某女的谬论,此刻遭受的打击自然也是最大的,皆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妖邪,他们终于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了,除了惊愕于慕宣的想法,更震惊于妖邪的胸怀。为了爱,能够放下尊严与他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扪心自问,他们未必能够做到。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甚至算得上是压抑,好像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却也不能驱散那种无形的气压。
妖邪慢慢走到慕宣身前,抓住她的肩膀,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小轩,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接受温兴哲和银狼的存在。可是除了他们俩,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的人了,你明白吗?”
“邪……”慕宣有些混乱,一方面舍不得美男,可另一方面也见不得妖邪受伤的神情,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贪心了吗?作为男尊世界的男人,妖邪能够放下自尊接受温兴哲和银狼,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若硬要他为自己的滥情买单,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小姐。”银狼来到两人面前,从妖邪的手下救出慕宣。
“木头,你也觉得我太贪心了吗?”慕宣脸上有着茫然,转头望向银狼问道。
“小姐喜欢就好。”不愿见到慕宣为难,银狼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换来妖邪的怒目而视。
对于银狼的无私付出,感动的只有慕宣。
一屋子的男人,表情不一,众人集体沉默……
爱一个人好办,爱两个人好玩,爱三个人好难,爱四个人好烦,爱五个人好乱,这里有六个就翻船,加上司徒靖是不是就彻底玩儿完?
慕宣思绪纷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沉默了很久,久到这种诡异的沉默即将凝结时,才望着妖邪缓缓地道:“我承认我很花心,喜欢你的似魔非魔,喜欢银狼的一往情深,喜欢东方枭的铁汉柔情,喜欢无尘的淡然凉薄,喜欢温兴哲的表里不一,喜欢赫连星的无奈纵容,喜欢司徒靖的正直不阿……我的喜欢,没有定义,只要那人走进我的心,我就会去努力,为自己的心努力。或许我的花心会伤害你,可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一个我爱的人。”
妖邪紧抿薄唇不语,神情复杂的望着慕宣,妖魅的眸子里痛楚,怒气,寒意,变换而过,最终浮出一丝笑意,可那笑意未抵达眼底。再次深深地望了慕宣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脚尖轻点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邪!”慕宣一惊,刚想去追,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一身素白,少了几许出尘的气息,填了一丝凡尘的浊气,那总是淡淡的黑眸,终于染上了本不属于它的薄怒和惆怅。原本住在天山顶上的男人,此刻终于放弃了不食烟火的生活,慕宣该高兴的,可是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呢?是因为妖邪的离去,还是无尘眼中的受伤?
“……”慕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她来不及消化。尽管她的脑袋好使,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景,每当对上他们受伤的眸子,她总有种十恶不赦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却挥之不去,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那就是情。
“我,算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慕宣以为无尘不会再开口时,他却问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慕宣哑然。
他算什么?
他不算什么,因为他是她所爱之人,所以从来无需衡量。
可,她说不出口,或许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了半响,慕宣才抬眼,扫过一屋子神色不明的男人,自嘲一笑道:“曾经,我不懂爱,却又很想要爱,如今,我懂得了爱,却发现我的爱不止一份。你们都是我所爱之人,没有或多或少,没有高低之分,爱了就是爱了,不需要理由。无尘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错,从来不在你们身上。我知道我花心,可我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追求自己想要的,是每个人的权利,我对你们的抱歉,只因你们受伤心痛,并非后悔自己的行为。”
顿了顿,见众人面色更黑,慕宣也无暇顾及,有太多话,她不吐不快。
“我从未掩饰自己的目的,也从未掩饰我的花心,是你们太过大男子主义,太过自信,而忽略了太多的细节。”视线转向东方枭和无尘,“你们,只顾着兄弟情谊,将我推来推去,可曾想过我也是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物件,随你们想让便让?”目光转向温兴哲,“至于你,是出于游戏心理,一直将我当做一个玩具,供你玩耍取乐的玩具。所幸,我这个玩具还有自己的意识,懂得为自己谋取最好的福利,否则早在你对我失去兴趣后,就被丢出春满楼了。”
见温兴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慕宣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她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经历了太多,她才发现心不是由自己的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