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虫的生活是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可这时间一久——
“受不了啦!再这样下去,老娘铁定会发霉的!”悠哉悠哉的过了半个月,媳妇尚未熬成婆,某女就已经憋不住了。
“碧儿,小连!”提高了音量狂呼,让站立在不远处的俩丫头眉眼直跳,直觉不妙。
俩丫头对视一眼,一起上前,“小姐(娘娘)。”
“好无聊,咱们出宫去玩儿吧!”双手托着香腮,某女一脸诱惑。
“呃……”俩丫头一怔,还是碧儿反应快一拍,上前一步小声道:“小姐,你忘了自己的计划了?你最近不能离宫!”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再次软绵绵的倒回贵妃榻,上演着后现代主义的颓废感。
不能出宫,还能玩儿什么呢?如今淑妃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惹她怀疑。
憋闷的皇宫,无趣的生活,快要疯了!
“对了,东方羽在忙什么,怎么好几日不见人啊?”虽然要避免怀疑,可也不用连面也见不上吧?除了武艺不高又不方便时常进宫的温兴哲,其他男人晚上可没少往自己床上窜,不过众人还是挺有默契的,只要有其他人在,就会自觉离开,可这两晚东方羽根本没来,就连另外三兄弟也失踪了。
“小姐,皇上最近忙于政务,日夜都待在御书房。”
“哦。”慕宣了解似的点点头,“那怎么不见麟王,枭王和瑞王?”
“皇上说政务繁多,需要三位王爷一起帮忙,所以三位王爷也留在御书房。”
慕宣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需要东方麟和东方枭帮忙,她信,可东方瑞典型的只懂玩乐,让他也去帮忙,未免太过牵强了吧?东方羽根本就是滥用职权,自己不能来凤栖宫,就将三人也困在御书房陪他遭罪,真够无耻的!
妖邪和银狼这两日又被她指去查克磐山的事,身边除了一个白天只会念经超度的悟空,真是无聊得要死!好想呆瓜,也好想傻蛋儿,不知道他走出失去至亲的痛苦没有,他不愿主动进宫,那她就‘抽空’出宫吧。
夜,万籁俱静。
一抹黑影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皇宫,避过打更的更夫,来到已经没落的丞相府,如履平地的行走在屋檐之上。
自丞相‘畏罪自杀’后,丞相府早已不同往日,府内的下人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一些曾受过萧林琛恩惠的老人。院子里厚厚的落叶,述说着这座院落的萧条,看得慕宣一阵心酸。收敛起心中的情绪,照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后院掠去。
寻到唯一亮着烛光的房间,翻身下屋,想要敲门,却又有些犹豫,直到房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把推开面前的房门。
听见声响,屋内的男子缓缓回头,在见到门边的身影时痴痴的愣住,半响也没有回神。
慕宣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望着萧君杰,已是初冬,却仅着一袭单衣,脸色苍白仿若常年不见光样,干裂的唇角挂着一丝猩红,而他手中正执着一方手绢,手绢上血迹斑斑。
心中一阵刺痛,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是白痴吗?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凶神恶煞地冲进屋里,一把拉起躺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丢回床榻,用厚厚的棉被裹住。
萧君杰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仍是痴痴的望着她。
“该死的!”慕宣不由得低咒一声,抬手把上他的脉搏。时间越久,眉头越是皱得死紧,在夹死了一只苍蝇时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他奶奶的,你想死吗?病成这样也不找大夫?”
“仙女?”某男完全不在状态,口中痴痴地唤道。
慕宣一头黑线,真恨不得使劲敲打他的脑袋瓜儿,可介于人家是病人,又忍了下来。暗中从灵戒内掏出一枚丹药,掰开他的嘴丢了进去。
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唾液划入胃里,残留着淡淡的余香。萧君杰顿时感到身心舒畅,好像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胸腔处的憋闷感消失,人也精神了不少。
“感觉怎么样?”慕宣问道。其实问了也是白问,这药是她专门为他炼制的,他以前流连青楼妓院,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而这丹药固本培元,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嗯。”萧君杰终于回神了,轻轻点了点头,可眼睛还是没离开眼前之人。
“说说吧,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要不是之前元婴出窍时来这里看过,她真要怀疑面前之人是不是萧君杰,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居然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瘦干得一阵风也能吹走。
“爹走了,”见慕宣问起,丹凤眼中划过一丝无助,“就剩我一个人了。”
“不是还有我吗?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这样的萧君杰,让慕宣更是心疼,就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无助,迷惘,任由自己游荡在黑暗之中。想来,这些年丞相一定将他保护得很好,对他也太过放纵,失去了丞相,他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萧君杰闻言一怔,愣愣的望着慕宣,他以为她当初只是为了爹走得安心,从未想过她真的会接受自己。在他的形象中,慕宣就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当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已经沦陷了。后来,他常常跑去枭王府外暗巷,为的就是能再遇上她,就算是让她再抢上一次也无所谓。可是连续等了半个月,她也不曾出现,他没办法,只能放弃了。
花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