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亭眉头依旧没有松开,问道:“这是不是狠了一点?”
“没办法。做大事的总有人需要牺牲。”李默涵说道:“再说我们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不是给了他们两条活路走吗?”
陈寿亭又拧着眉头想了半晌,似乎终于想通了,说道:“督军说的对。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有时候确实只能狠狠心。”
车子绕了一圈之后,李默涵命令司机把车开道宏巨染厂门口。染厂门口的工人见到陈寿亭从汽车出来,又见到李默涵出来和他道别,嘴里都是啧啧称奇。
“咱们的东家真本事,和督军大人坐一辆车。”
陈寿亭刚到工厂门口,就见到账房的老吴迎面走了出来,“哟,东家,你回来啦?苗先生在上海来电报了。”
“怎么说?”陈寿亭忙问
老吴拿出电报,小声念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时李默涵还没走,陈寿亭赶紧拿着电报跑过来,“督军。苗哥来电报了。”
李默涵一看电报,哈哈一笑,说道:“好,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咱们这就开始行动,立刻给苗先生发电报。”
“好嘞。”陈寿亭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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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日本守备军司令部司令办公室里,司令官正在听取参谋长等人开会。眼下,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已经由神尾光臣换成了大谷喜久藏,参谋长也由净法寺五郎换成了森冈守成。一起参加会议的还有经理部长小宫山孝太郎、高级参谋河内茂太郎以及高级副官小泉六一。
森冈守成手拿一个小本子,说道:“新上任的支那山东督军李默涵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且十分仇视大日本帝国。这个人如果执掌山东军政大权,对帝国在山东的权益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近日,他还提出了发展山东的纺织印染产业作为主导产业,以及努力发展支那本国的化工染料行业,这对帝国对支那的出口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司令大谷喜久藏是华族出身,是小浜藩士、藩校“顺造馆”教授、汉学家大谷正德的第七个儿子。他脸型瘦长,留着卑斯麦式的胡子。
“找出问题不是关键,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关键。”大谷喜久藏说道:“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经理部道:“欧战爆发之后,德国的海路被协约国封锁,战前留在支那的德国染料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们可以提前把这些染料高价收走,坐看那个李默涵这些染料以更高的价钱卖给支那商人,这样既赚到了钱,又打击了李默涵在山东工商业界的威信。”
高级参谋河内茂太郎说道:“我到觉得小宫山部长的办法还不够狠。我们干脆不要把这些染料卖给支那人,逼迫支那人的染厂全部停产,我们再以低价直接买下他们的工厂,不是更好?”
大谷喜久藏想了想,说道:“可是支那人会把这宝贵的染料卖给我们吗?”
小宫山孝太郎说道:“支那商人和我们日本商人不一样,他们大多见利忘义。”
森冈守成合上手里的笔记本,说道:“李默涵明知支那国内的德国染料很少,还大言不惭地说可以为山东印染业界弄到可以用一年的染料。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小宫山孝太郎笑了,他说道:“阴谋?难道他还能等我们高价收购染料之后,又变戏法一样变出更多的染料来低价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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