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默涵起了个大早,顿觉神清气爽。一路上逢人就打招呼,弄得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李默涵一路来到看押白朗的地方,门外守卫举起右臂向李默涵行礼,“犯人情况怎么样?”李默涵问
“吃得下睡得着。”守卫答道
“到底是白朗啊。”李默涵隔着小窗户向里张望,只见白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毫无顾忌。
在关押白朗的单独囚室不远处,蹲着上百个土匪小喽啰,厨娘正在给他们发早饭——每人两个白馒头。
厨娘名叫项桂花,大家伙都管她叫桂花大婶。她早年也遭过绑票,那时候她马上就要出嫁了,土匪进村绑了她做花票。虽然娘家人和婆家人及时凑钱把她赎了出来,但是婆家最后还是退了这门亲事。无奈之下,项桂花只能嫁到了很远的外地。但是上天似乎没有给予她多少怜悯,她的丈夫和儿子都在一场瘟疫中没了。再后来,她就进入党卫军做了厨娘。
“他娘的,给你们吃白面馒头,真是糟蹋粮食。你们这群畜生也配~”桂花大婶一面极不情愿地给他们发馒头,一面骂。有的喽啰伸手慢了,桂花大婶还会踹上一脚,“咋了?还要老娘伺候你?”
正骂骂咧咧,正好看到李默涵从一旁走过,桂花大婶马上换上笑脸,问候道:“少爷早,您起的真早,不多睡会?”在党卫军里,有正式军职的人都叫李默涵团长,刘慕圣、桂花大婶这样没有军职的人都叫李默涵少爷。
李默涵摆了摆手,“你忙你的。”
“好咧。”桂花大婶继续对那些小喽啰们呼呼喝喝
一个圈子转下来,李默涵走到食堂去吃早饭。士兵们每人手拿一个饭盒在那排队,这些饭盒上面印着英国陆军的字样,也是李默涵上次去天津的时候淘回来的军剩物资。
食堂早饭的标准是一碗杂粮粥、一个水煮蛋、三个白馒头外加萝卜干、咸菜。李默涵兜了一圈,看到马迁安和刘世杰、何封、马克成、胡承训坐在一起吃早饭,然后自己也走了过去。
“致敬。”马迁安一手抓着咬了一半的馒头,赶紧站起来向李默涵行礼。
“致敬。”马克成和胡承训也有样学样
“都坐,都坐。”李默涵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厨子赶紧给李默涵端来一番早餐,里面比别人多了一个水煮蛋。
李默涵没来之前,马迁安一伙人聊的挺热闹,刘世杰正在跟他们讲机枪侧射的威力,结果李默涵来了,大家反倒拘束起来。
马迁安想了想,说道:“团长,咱们党卫军一战生擒白朗,这下可露脸了。我已经给田文烈发电报了。”
李默涵点点头,问道:“那他那边怎么说?”
马迁安笑笑,说道:“还能怎么说?都是好话呗。升官那是肯定的~”
刘世杰也笑着插科打诨,“起码升个师长、军长当当。”
李默涵笑了,说道:“我升官,你们也一起水涨船高。放心,一门心思跟着我干,给不了你们亏吃。”
众人一阵欢呼
吃完早饭,众人排着队把饭盒统一放到回收点,在那里食堂的厨工会统一把这些饭盒进行清洗。
呯呯
忽然营地东面响起几声枪响,随即营地里立刻传来警报声。
“怎么回事?”李默涵一惊,难道是白朗的部下想来救白朗?
轰
一发炮弹在营地附近的水塘里爆炸,溅起漫天泥点飞上天,然后象下雨一样落了下来。飞溅的碎片和石子还伤了十来个党卫军战士和厨子。
“报告~!”只见郭四德背着枪,一路狂奔而来,“报告~~出~出事了。”郭四德上气不接下气,“东面水磨沟方向的第二营第三排遭到敌袭。”
李默涵忙问:“是不是白朗的人?”
郭四德摇头道:“暂时还不清楚。”
“马上弄清楚。”李默涵喝道
“是。”
被关押的白朗听到外面枪炮声,以为是有人来救自己,他跳到牢房门口,兴奋地朝外面大叫:“我是白朗,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闭嘴,老实点儿。”看守用枪托在铁窗上敲了一下
白朗骂道:“敲个球,等老子的队伍来了,老子拿你们点天灯。”
白朗这么一喊,那些小喽啰也以为是救兵到了,顿时蠢蠢欲动起来,个别胆大的开始和看守推推搡搡。
这时候恰好李默涵经过,见俘虏们不安分,正好在气头上的李默涵便喝道:“来人,这些人土匪统统枪毙。”
“是。”看守们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
这些俘虏想做垂死挣扎,奈何手脚被绑,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一支烟的功夫,就被党卫军全部就地枪毙。血水顺着地上流到了附近的小河里,染红了一大片。
等李默涵回到指挥部,已经在指挥部的刘慕圣已拿着一份前线发来的电报,说道:“少爷,前线发来电报,说对面来的是镇嵩军,以为我们是白朗,所以才误会了。”
“误会?放屁”李默涵骂道:“有穿着这么整齐的土匪吗?”
刘慕圣愤愤然,说道:“我也不相信,我们的人已经传了口信过去,结果镇嵩军哪里还是继续炮击,真是可恶。”
李默涵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骂道:“欺负我们党卫军没有大炮吗?通知方大牛,让他们把那门德国大炮组装起来。”
李默涵口中的德国炮是一门德国产克虏伯75毫米山炮,还是当年马迁安在徐州城外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