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朱轩然已经走了过去,笑着唤道:“大哥!”
魏云墨和魏云徵也上前去招呼。昙华迟疑了一下,也是跟上去,敛衽行礼。
朱弦倒是态度十分温和,一一的回了招呼。看向昙华的时候,唇角似乎又往上翘了几分,笑道:“原来是你,昙华小姐。”
昙华总觉得朱弦和她说话的语气怪怪的,立刻便是想到了误闯的事情,脸上顿时有些羞窘起来,忙低下头去。心中却是有些埋怨——这个小侯爷未免记性也太好了。
结果一低头看见了朱弦手里的莲花灯,忍不住又是抬头看了朱弦。结果正好看见了朱弦微微翘着的唇角,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是有些发虚,忙又低下去。不过,却是觉得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一来是为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心虚,二来便是为了朱弦的文采——这朱弦不是武将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随后昙华自己都是忍不住笑了——人家是武将,不是武夫,为何不能有文采?真真是好笑了。
就在昙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的时候,冷不丁的却是听到朱弦的声音:“这个灯你若是喜欢就拿去玩吧。”话音未落,就已经是见那莲花灯到了跟前。昙华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之后才愣住——这样不大好吧?朱轩然的也就罢了,毕竟也见过好几回了,又和魏云徵要好。可是朱弦……
朱弦似乎已经探测到她心中的想法,慢悠悠又添上一句:“我拿着也没用。”
如此一来,昙华顿时心安理得了。朱弦这样的翩翩佳公子。拿着这么一盏灯,的确是不像回事儿。不过她心里也明白,朱弦这样说,必然是因为她的缘故。只是说的也是实话罢了。
也是这走马莲花灯实在是有些好看。昙华这才舍不得还回去。虽然家里也不是没有制作精美的走马灯,可是她却是觉得和这个莲花灯完全不同。这个莲花灯,似乎更吸引人一些。
昙华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一盏灯笼。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若是扭扭捏捏的,反而让人笑话。
所以,当下昙华便是微微一笑抬起头来,朝着朱弦道谢:“那就多谢小侯爷了。”
朱弦微一点头,随后一笑:“不过这个灯倒的确是做得精巧。”
摊主已经在张罗下一轮的猜谜,见几人还站在这里,便是过来笑着问道:“几位公子还要猜一局?”
昙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里的两个灯笼。然后看向魏云墨和其他几人。
魏云墨自然摇头,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朱弦笑着拍了拍了朱轩然的肩膀,言道:“这灯会上实在是太挤,不如你们随我去如何?我让人在酒楼靠窗的地方定了个雅间,倒是可以一览灯会的热闹。也不必被挤。”说话间,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昙华。
魏云墨一直看着朱弦,见朱弦如此动作,当下也是看了一眼昙华,随后便是明白了朱弦的意思——分明是在照顾昙华的意思。他们几个男儿自然是不在意这些,可是昙华是女子,又娇柔,被挤压的确是不大好。
想到这里,魏云墨便是笑着冲朱弦一拜:“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小侯爷了。”
朱弦一笑,“无妨。”
昙华自然也明白朱弦的意思,当下朝着朱弦行礼道谢道:“多谢小侯爷。”
朱弦今日穿的是一件天青色莽纹箭袖的短袍,底下是松花色的撒花裤子,脚下一双厚底云纹的墨青色靴子。腰间用腰带束了,腰上还挂着香囊玉佩等物。头上是一个简单的金丝发冠束了发。这通神的打扮虽然看着低调不显眼。可是却是衬托得朱弦身材矫健,瘦却不弱,自有一股精神饱满之意。而朱弦本身也是眉目俊逸,并不差什么。再加上本身沉稳内敛的气度,几乎有一种眉目如画之感。
看着这样的朱弦,仿佛有一种在欣赏人物画之感。
平心而论,朱弦长得似乎比朱轩然更俊美几分。单单是眉眼来说就已经是如此,加上朱弦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气质,更是如此。
昙华看着,心道:朱弦的父母,必然也是丰神俊逸的人物。
一时间一群人在朱弦的带领下进了酒楼,果然是靠窗的雅间,透过打开的窗户就能看见外头。
昙华站在窗户边上,一低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人群中的灯笼。再朝远处看,就已经看不见人了,只是一片灯笼星星点点的光带,仿佛天空中璀璨的星子一般。而那光带,就是银河。昙华不禁赞叹了一句:“好美——”
“若是站在河边,等到放河灯的时候会更美。”朱弦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轻笑:“一会我让人带你们去放河灯吧。”
“小侯爷不去么?”昙华一时不觉,竟是脱口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出口便是有些懊恼后悔——她怎么这样无礼?朱弦去不去,干她什么事儿?
朱弦倒是不在意,连语气都不曾改变丝毫:“不去了,这些都是小姑娘玩的。”
昙华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魏云墨几人。果然见魏云徵已经鼓起脸,有些别扭的样子。朱轩然也是差不多。而魏云墨则是轻咳了一声:“无妨,我陪你去就是。”
昙华点点头,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只有魏云徵很快恢复过来,挤在窗子边上看外头的景色。昙华不肯和他挤在一处,便是微微退开,有些拘谨的坐在桌子边上。微微垂着头,也不好去看朱弦。结果就看见朱弦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一个小小的茶杯。朱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