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单连芳有喜了,最震惊的莫过于杜云柯了,他正举着酒杯一仰脖子把所剩不多的酒送到嘴里,锦浣这话一出, 他“噗”地一下把酒水全部喷在了外面不说,还呛到了喉咙,顿时咳嗽不止。
杜云和也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惊讶不过来,心想姓单的那丫头怎么可能会有孕?明明自己早就从大哥那里探知,他从来就没有和姓单的那丫头发生过什么。心里想着,却见兄长猛然被酒水呛到,忙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杜云柯被呛到后咳嗽了几声,已经抬眼看向兄弟,眼里流露的是和杜云和一样的惊诧。
看着兄长也是满满一脸觉得此事匪夷所思的表情,既然如此,杜云和更加确信兄长确实没有和单连芳有过任何男女之间的交集,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杜青鹤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大大意外,但他却有别于两个儿子,因为他同时感到了惊喜,刚要开口问锦浣话,却被儿子的突然被呛给打断了。
在看儿子只是呛到而已,他转过了脸看向锦浣,问出了刚刚就准备问的话:“大奶奶当真有喜了?”
“是啊老爷,奴婢亲耳听大夫说的。”锦浣回道。
听说单连芳的确有了身孕,素素也十分惊喜,说道:“连芳居然有了身孕,这真是大喜事!”
这里面也只有杨氏算是最淡定的了,她刚才从单连芳的精神和饮食方面,就已经怀疑单连芳很有可能是有孕了,所以这会儿听锦浣说单连芳被大夫诊断出有喜,她也只是笑笑,听素素说完,她跟着道:“这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大奶奶居然有喜了,怪不得刚才我看她食欲不振,又犯恶心,还说喜欢吃酸食,这些都是害喜的症状啊!老爷,这可真是我们杜家的一桩大喜事啊!”
杜青鹤听说儿媳有了身孕,自然欢喜,又听杨氏这么说,他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杜青鹤虽说也清楚自己儿子对单连芳不中意,而且还不顾自己的反对,毅然搬去了倚梅轩,但此时忽然听说单连芳有孕,他想到的是定然是柯儿有时寂寞难耐而去找了单连芳,毕竟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怎么可能长期形同陌路,看来表面不和,暗地里早就瞒着人做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这……这不可能,连芳……连芳怎么可能会有孕?“正当杜青鹤心情愉悦地打算开口的时候,杜云柯满脸不可置信地说话了。
“爹,大哥他根本就从来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有孕呢?” 杜云和干脆帮兄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杜云和这话一出来,杜青鹤的脸唰地沉了下来。
看着云和,杜青鹤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看向云柯,见他也没有表示出对兄弟这话的反对,不用说,也就是表示他默认了云和的话就是他想说的话了。而且云柯满脸的惊异和茫然,显然不像是和单连芳有过亲密之举后,单连芳被诊断出有孕之后的那种意料之中的表情。
难道柯儿真的从来没有和芳儿行过周公之礼?杜青鹤心想,若真是如此,那芳儿又怎么会有孕?谨慎起见,他问云柯道:“柯儿,云儿说的可是真的?你老实交代,你真的跟芳儿……从来没有过?”
听父亲问出这话,杜云柯愣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当着杨氏以及素素的面,这种事情他本就羞于启齿,而且当时搬去倚梅轩他本就惹恼过父亲,若是老实交代从没和单连芳有过什么,父亲明面上不好说什么,心里肯定气恼。这时候他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感觉连芳有孕的事简直是无稽之谈,一定是弄错了,所以他避开了父亲的提问,说道:“爹,我看一定是大夫诊断错了。”
杜青鹤见儿子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话,肃然道:“是不是大夫弄错,请大夫再诊断一次便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云和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老实交代!”
看着父亲那逼视过来的目光,杜云柯知道回避不过去,只得迟疑之下,低下了头。
杜青鹤自然清楚杜云柯这是怕他知道了从没和单连芳有过夫妻之实而责怪他,所以选择了默认,更何况旁边的杜云和已经开口了:“看吧,爹,我说得没错吧,哥都没有跟她有过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有身孕?我看,一定是那大夫弄错了。”
既然知道了儿子真的没有跟儿媳行过夫妻之实,杜青鹤也怀疑起了会不会是大夫搞错了,于是问锦浣道:“大夫出去了没有?”
“刚刚出去,估计还没走远。”锦浣道。
“赶紧把大夫追回来,就说我要亲自询问。”杜青鹤道。
……
大夫很快被追了回来,杜青鹤见这大夫面生,不禁道:“怎么不是请的梁大夫吗?”
素素一听,解释道:“听说城西新开了家药铺,里头的钱大夫医术颇为精湛,而且他还是药铺的东家,铺子新开,为打名声,替人看诊时,诊金一律要比别家低得多,所以素儿便请了这位钱大夫过来。”
听素素这么一说,杜青鹤点了点头,心想素素果然是勤俭持家,连给自己请个大夫看伤都要拣诊金收取的低的大夫来。
杜青鹤听完素素说的,转头看向了钱大夫,当面问他单连芳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钱大夫毫不迟疑且肯定地道:“少奶奶的脉象往来滑利,如珠走盘,的确是喜脉!”
“会不会有诊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