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关兴不信,就连赵统也存有疑惑,道:“你是如何断定的?”
平生不答反问:“长恭刚才扒开那具尸体的口部,可曾留意过他的牙齿?”
“……如今细细想来,确实有异,那牙齿虽有些发黄,然而却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该拥有的!”
长恭思忖道:“如此说来,昨晚天工山庄的那场大火,是夏侯老庄主的金蝉脱壳之计!”
“不错,食物是夏侯天先行试吃,若是他有心在其中动手脚,绝对能令那两位长老死的不明不白!”
平生忧心忡忡道:“如今令小爷担心的却是全琮那货!”
关兴讶异道:“他又不是你亲戚,就是被杀了也跟你无关啊!”
“你傻啊!夏侯天费了这么多的手脚,无非就是想让夏侯蕙在明天的铸剑大会之中胜出,顺利继承天工山庄,若是明天胜出的是全琮,你觉得那个杀红了眼的老头会怎么做!”
“总不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杀了他吧?”
关兴道:“若我是他的话,可以等风波平息以后,慢慢的找机会弄死他!”
“若是小爷没有猜错的话,几天前在茅草屋中,其实那老头想杀的是全琮。”
“不过是因为看到夏侯蕙钟情于周循,怕她会沉迷于儿女私情中,耽搁了自身的锻造之术,所以才顺手将他除掉。”
平生若有所思道:“而正当他想杀全琮的时候,恰恰全琮和夏侯蕙都被魔气所惊醒。”
“老头不愿让亲生女儿看到自己入魔的样子,这才将手中的邪刀抛给了全琮,嫁祸于他,自己逃之夭夭!”
“可怜全琮这货,明知道是谁干的却不敢说出来,若是说出来非但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反而更加落实了他杀周循的罪过。”
平生啧啧有声的品评道:“昨天晚上他看夏侯老头的神情你们留意过没有,那个才叫精彩!”
关兴摸着脑袋道:“可是这跟我们的处境有什么关系?”
“二胖,记得回去多吃点猪脑好好的补一补。别光长肥肉,不长脑子!”
平生拍了拍关兴的小肚腩,道:“你以为入了魔的人,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能有多少的理智和耐心!”
“全琮、曹林、刘当、一个个先后毙命,以那老头的意思,分明是想留下孙鲁班和夏侯蕙两人参加明天的铸剑大会,因为他清楚孙鲁班压根就不是夏侯蕙的对手。”
“而如今的情况,全琮身边必然有重重高手保护,想杀他也不容易,所以夏侯老头定会暂时隐忍下来,等待明天的结果。”
平生唉声叹气道:“如果是夏侯蕙胜出,夏侯老头自然会从此隐姓埋名,远离天工山庄,安安分分的当一个死人。”
“而若是全琮胜出,你觉得那老头会不会突然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胡杀一气!”
“那咱们还是离开吧,反正都是看别人打铁,昨晚咱们又不是没看过,总不能为此而搭上小命吧!”
“二胖,你说的倒轻巧,小爷的灵器天龙破城戟已经快完成了,若是就此离开,不等于前功尽弃吗!”
关兴气急道:“……你这是要财不要命啊!”
“咱们还是先去通知夏侯妹妹,告诉他老庄主还没死,那样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解语建议道:“而且她也能安下心来锻造兵器,明天的胜算肯定就会更高!”
“一个是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父亲,一个是她芳心暗许的情郎……”
平生苦笑道:“嘿,她要是知道是她爹杀了周循,只怕会生不如死!”
“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收拾好包袱,一旦情况不妙,立刻跑路!这里的烂摊子跟咱们八辈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咱们就权当看戏好了,犯不着冒险。”
天工山庄的确很大,几人溜达完一圈,天色已近黄昏。
平生再一次厚颜无耻的跑到人家的厨房,连吃带拿,差点将整个厨房给搬空,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几人踏着夕阳的余辉,走上了前往林中茅草屋的小路。
清风送爽,绿树缠目,加上有鸟儿欢鸣,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和美好。
远处那几把挂在茅草屋外的花伞,在夕阳下,微风中轻轻的晃动着,仿若仙女舞动的裙裳,说不出的好看。
只是刚到茅草屋外的石灯旁,平生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脚下不由自主的放慢了步伐,小心谨慎的接近茅草屋。
倚身门侧,放眼望去,只见草堂之中躺着一具蛾眉女弟子的尸首,胸口浸染着暗红的血斑,空洞的双眼正朝着外边望来,死相凄惨。
确定屋中没有人潜伏,长恭迅速的跑到尸体旁,神色凝重道:“死了有段时间了!可是她到这里来做什么?蛾眉女弟子不都是跟着曹施一起行动的吗?其他人又在何方?”
解语快速的跑到案几前,焦急的喊道:“平生,凤尾琴不见了!”
关兴道:“难道是来收鬼的?结果失败了反而送掉了小命?”
“不可能,周循不会杀人的!”
平生站在案几前,看着空无一物的案几,拳头捏得咯嘣响,道:“而且凤尾琴不在,证明她们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么为何又单单留下一个峨眉女弟子的尸体在这里?”
“她们定然是发生了内讧!而若是她与施施一起来的,那么施施就绝不会坐视她被杀而不理。然而现场并无任何的打斗痕迹,这就证明这位女弟子是被人突下毒手所杀。”
平生冷静的分析道:“与她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