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府邸内,平生被关羽拉着闲扯了整个下午,直到肚子开始抗议性的咕咕叫唤起来,这才迎来了平生最期待的晚膳。
长长的案几上摆满了十几道菜肴,荤素搭配,蒸煮相合,虽然算不上奢侈,可比起外边的酒楼可要丰盛很多。
关平夹起一道青菜,笑呵呵的放到平生碗里,道:“一会儿可要放开了肚皮吃,不用难为情,家里平时可不会上这么多的菜肴,只此一夜,下不为例。”
“谢过兄长!”
平生端起陶碗,客气的接过别人夹来的饭菜,露出腼腆的笑容,憨憨的说道:“初来乍到就让伯父破费了,怪不好意思的,一饭之恩,平生定会铭记于心,不敢稍忘!”
“唔……”
听到平生的话,解语口中的饭差点让她喷了出来,憋得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平生。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刚才还打着人家的旗号在外面骗吃骗喝,如今当着正主的面,却又朴实厚道的像个乡下人。
“爹,二哥求你教他武艺求了很久你都懒得理他,只是将他打发到青龙坛去,如今却要教一个外人,怎能如何厚此薄彼?”
关羽闻言,神色一变,怒斥道:“闭嘴,以后再敢说平生是外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你,你以前都不会用这么重的语气跟我说话的,为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此刻眼中蓄满水雾,更是多了一种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怜惜疼爱的情愫。
“父亲,凤儿年少无知,您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关平打圆场道:“凤儿乖,以后平生就是你哥哥了,不可以将他当成外人,知道吗?”
“什么哥哥,他才不是呢!”
女孩指着平生,委屈的说道:“都是你,我讨厌你!”
“放肆!”
关羽一拍案几,女孩顿时像是被吓着的鹌鹑,往后缩了缩脖子,撅着嘴,一脸的委屈相,看得平生极为不忍,心底升起了淡淡的愧疚感。
解语斜睨着平生道:“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
“哪有!”
平生小声的嘀咕着,心里早已叫起了撞天屈,不明白为何关家最受疼爱的明珠要跟自己过不去。
“伯父何必跟凤儿计较,孩子心性总是如此,见不得别人从父母那里分走对自己的疼爱,心中有些委屈和怒火,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道清越嘹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然而话语之中的从容,以及若有若无的韵律,还是让平生对来人充满了好感。
“是长恭啊!”
关羽的脸色稍稍的放缓了许多,道:“平儿,再去添一副碗筷。长恭,过来坐。”
“长恭哥哥!”
关凤像是遇到了知音般,一溜烟的起身跑了过去,拉着来人的衣角,恶狠狠的朝平生瞪着明亮的双眼,小嘴撅得可以挂起一件衣服。
平生仔细的打量着来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上的白衣干爽合体,满头的长发用一条白巾绾起,眉毛细长,却有种乘风翔舞之势,双眸明净如星,有种让人无法看透的深邃。嘴角带着灿烂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切的好感。
“跟暮雪哥哥一样,长得可真好看呀!”
“那是当然,长恭哥哥的母亲,可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哪像他一样,长得歪瓜裂枣!”
听到解语当面称赞别的男子,平生已然对来人生起了一丝的敌意,再听到关凤不忘借机嘲讽他,心中就跟吃了一只活苍蝇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关羽似是对男子极为满意,眼中满是笑意,道:“平生,这位是子龙的幼子赵广,字长恭,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
“长恭。”
平生拱了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道:“为何长恭这么小就已取字?”
“呵呵,说来惭愧!”
长恭坐在平生身旁,道:“平生可知江陵民间曾有三害之说?”
“哦,三害?”
平生的八卦之火被挑了起来,兴趣盎然道:“愿闻其详。”
“江陵第一害,乃是江东和亲而来的孙夫人,孙夫人自小秉性刚烈,好舞刀弄枪,所统婢女皆是如此,每次外出,多有不法之举,总会将江陵弄得天怒人怨。”
“孙尚香……”
平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位刘皇叔的妻子,尤其是当着关羽的面说人家的嫂嫂,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看到关羽那副理当如此的模样,再想到孙尚香想要偷偷的带走刘备的独子,就不难理解他的态度了。
解语问道:“那第二害是什么,该不会也是人吧?”
“第二害乃是主公收下的义子刘封!”
长恭眼神有了些许复杂的变化,道:“仗着主公的名声,刘公子没少在江陵欺男霸女,强占土地,若非有伯父出面,江陵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治得了他!”
听到长恭这句话,关羽十分受用的点了点头,道:“竖子无德无能,仗着大哥的名义,为非作歹,甚是可恨!”
平生好奇道:“那最后的一害又是什么?难道也是人?”
“呵呵……”
长恭长笑一声,摇头苦笑道:“最后的一害就是在下!”
平生和解语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什么?”
“年少无知,仗着自己父亲深得主公的信任,担任留营司马,管理军事事务以及将军府内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