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转眼已到了小君临盆之际,奚宁是跟前跟后,就怕有个万一。当然,朝政依旧是伊森在处理,当了那么些年的辅政王爷,早已是得心应手,与之奚宁自己处理可能要来的更顺。奚宁除了会在无意中提些改进制度的建议外,几乎不再过问政事。以她之言,便是相夫教子么时间。
对于奚宁这种甩手掌柜的无赖样,伊森也只是一笑置之。不过,他也是羡慕的,羡慕小君幸福的笑容,羡慕缪任能死皮赖脸的要孩子,羡慕东方悦修武、看兵书、与奚宁斗智斗勇的闲淡日子,羡慕千傲……唉!千傲又有了!
伊森无奈的转身离开,眼前这样的场面不适合经常看见,若不然他会嫉妒的想要发疯。除了把自己埋进那些深不见底的奏折之中外,他真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平静下来。
御医选拔赛已进入最后阶段,明日便是最终决赛。他今日去永华宫找奚宁便是为此事,想着让她出面决定人选,谁知她一句:全权由伊儿看着决断就好。他唯有顺从。
“皇夫,吴丞相和各位尚书已侯在殿外。”威龙走上前小声说道。
“传”伊森起身从书房来到大殿,坐在主位接过威虎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些水润喉。
吴小爱带着六部尚书进殿,行礼。
“丞相,连夜唤卿等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久之时收到边防密函,西凉国排了使者欲来上供。不知是何居心,礼部要安排妥当,不能失了天凤的威严,也不能得罪了使臣。根据陛下的意思,暂时不希望有战争发生,但保不准西凉也这么想。西凉人最是好战,之前占领的草原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生存的根本,这次来刺探虚实也不一定,丞相要好好观察。”
伊森这番话说完,目光扫向在场的几位重臣。
“臣等领命!”丞相和礼部尚书祁连玉跪下,齐声说道。
“兵部也不可松懈,虽是太平年,但墙外有虎。户部拨给工部扩建河道的银两可到了?”伊森慢悠悠的问道。
“回皇夫,已经投入建设。”工部尚书蔡欣急忙回道。
“嗯,在西凉使臣未走之前,刑部要维护好京城的治安,万不可有丝毫懈怠。”
“臣等接旨!”几位重臣齐声回道。
“有劳几位爱卿了,回去吧!”伊森含笑说道。
待众人离去,伊森回到御案前继续批复奏折。
银色的月光洒向大地,照在殿外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使窗外的世界更加明亮。伊森起身立在窗户边,望着这个安静的夜晚。他总觉得这样的安静很反常,丝丝危机感在心间萦绕。
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一个极度阴冷的声音:“族长”。伊森急忙转身,屋内有个虚影若影若现。
“你是谁?”
“族长不必害怕,老妇是炙巫族的大长老徐度,你现在看到的是老妇的幻影,所以你的防备和攻击对我无用。”若影若现的黑影向着他走来,给伊森的感觉极度不好,内心的排斥使他后腿了一步。
“本君不是你们炙巫族的族长,更不会是你炙巫族人。”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若你不当这族长,那便是你的女儿伊诺来当。或许你也听说了族里的内战,保不准那两岁的孩子能否承担。”阴冷的声音带着威胁,还有丝势在必得。
“你是说诺诺也是火焰体?”伊森焦急的问道。
“嘿嘿……那当然,这是血液中带着的,你爹逃离的责任,他的后人必须承担。”
伊森因他这番话心颤,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是伊诺要替代他去承受这份责任,他如何忍心?怪不得爹爹要封印了自己的异能。
“族长,炙巫族的邪派被逐出族谱,而今老妇听说她们在到处找你,你要知道你的能力可以提升族人的巫术。若不受族长之位,你及你的亲人都会面临危险。你好自为之。”
那虚幻的身影渐渐消失,最后那句“好自为之”在伊森的心上狠狠撞击了一下,他的亲人,奚宁、伊诺,还有母亲,虽然自从爹爹去世他便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但人还在……
这是个不眠的夜,远在凤溪城云海峰上,一堆篝火照亮了四个女人的面孔,凌玉甄和三位老者,年龄较长的那位被凌玉甄称作师傅,其他二人被她称为师姨。
“师傅,‘灵媒’为何不卖这消息?”凌玉甄不解的声音传来。
“若不是此人位高权重,便是与‘灵媒’有着什么关系。但至少‘灵媒’透露了确实有这样的人存在。这就够了,我们总会有方法找到他的。”年纪较长的老者暗哑着声音说道。
“师姐,族中的流派怕是已经找到了。”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开口说道。
“于文,你可感知到了。”年纪较大的老者看向她问道。
“是的,虽然很模糊,但我猜想应该离这里很远,我真要追踪的时候消失了,怕是也知道你我的存在了。”叫于文的老者说道。
“于武,你用万魂蛊再追踪试试,这云海峰灵气充沛,应该能行。”年纪较长的老者对左眼角有疤的老者说道。
“嗯!”于武微一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盒。她站起身离开火堆很远,方慢慢打开玉盒,盒子内一阵绿光闪过,瞬间转为黑色的烟雾急速消散,于武将手中的玉盒放在地上,双手手指扭曲的摆出一个印结,口中念念有词。
凌玉甄紧紧盯着于武的动作,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看到炙巫族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