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个小型的家宴在泰和殿举办,美其名曰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西凉国使臣,但在西凉使节眼里这就是糊弄。按理说,这种时刻应该是女帝出现,然后使臣献上贡品。也就是按理说,实际上,整个宴会都没有见到女帝的影子。
“让大人见笑了,今晚不巧,君贵夫这几日的预产期,陛下是片刻不敢离开,你想必也听说了,宁和皇宠夫。你看,就是朝政也是由本君代理。”
伊森的一番话在西凉使臣耳里,那简直就是废话,因为他们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此行的目的有三,一是见到女帝,为其观运势,看败落的时刻;二是探听虚实,是否女帝真的荒yin无道,朝政是否与传说中的一般外强内干;三是如果可行,刺杀女帝!
“皇夫言重了,可以理解。是臣等唐突了,没有事先选定好日子。”西凉国这次派来的使臣中,就属现在说话的这位最有地位,现任丞相一职,此人便是韩亮,深得屠可汗的信任。
“丞相客气了,是本君招待不周啊!还请海涵,因本君也是第一次接待使臣,很多礼仪不懂啊!”伊森抱歉的说完,又面对礼部尚书祁连玉,厉声呵斥道:“礼部,你是如何接待使臣的,竟然连个歌舞都没有准备?”
在这种时刻,韩亮懂了,这是做给他们看的,心想着: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
“回皇夫,都准备了的,马上!”祁连玉急忙从宴桌上走出来,对着门外拍掌提醒。
随着掌声落,音乐起。一曲《草原颂》舒缓的响起,从泰和殿的三扇门里各走出来数位绝美的女子,迈着轻盈小碎步快速来到大殿中央,渐渐随着节奏开始挥舞水袖,时而摆出莲花开放的队形,时而是寒冬腊月的梅花绽放,蝴蝶般飞翔的舞姿在泰和殿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这首《草原颂》就是来自西凉,对于韩亮身后地地道道的西凉人来说,出门月余,再他乡听到自己国家的歌曲甚是欢喜,而且,这伴舞本应该是体现男子的阳刚之气,到了天凤却是为了体现女子的外柔内刚之意。
韩亮仰头灌下一杯,眼睛注视着舞蹈,心思却在他处。天凤的辅政王爷,而今的皇夫,了不起啊!这场家宴,从头至尾每一刻都算计的好了,西凉若应对的敌人是他,那么早晚西凉国完。
“皇夫,西凉的《草原颂》还有一个版本,或许您曾听说过,正好这次带了位此中好手,何不请上来为大家助助兴呢?”韩亮站起身,爽朗的声音说道。
“好啊!正好看看,男尊国的男子是如何演绎此曲的。”伊森笑着说道,身旁的威龙为他满上一杯。
“卡塔尔,为大家助个兴,好好跳一首咱西凉的舞蹈。”韩亮转身对其身旁第三位男子点到。
“是!丞相!”这位叫卡塔尔的男子,身材魁梧,说话之声粗狂,骨子里带着一股子凶悍和野蛮。
音乐再次响起,却被韩亮立刻打断,说道:“巴卢卡,你来伴奏。”
对于韩亮这种反客为主,还要诸多条件的,在场的大臣们很是恼怒,伊森却一直面带笑容。
一把二弦琴从使臣的大队伍中拿出来,交给了一位大胡子男。
巴卢卡试了试琴弦,调整了三下,一首带着草原狂风的音乐响起,卡塔尔将上衣脱下来挤在腰间,大步迈开,随着音乐开始了他的草原之旅,面上的表情随着音乐不断转换。
“翱翔吧,雄鹰!你是草原的孩子,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奔跑吧!骑着你白色的马儿,追逐吧!那天际的云,海浪般汹涌的草地;那白色的羔羊,棉花般开放,雪莲花般圣洁。感谢上神赐与我生存的权利,这才使我踏上了不平凡的人生……”这是一首配了词的舞蹈,名叫卡塔尔的男子用浑厚的嗓音唱出来,很有意境,再配上舞蹈中的阳刚之气,给这首《草原颂》赋予了力量。
一曲结束,伊森率先拍掌叫好。
“果然还是本土的好!韩丞相,听闻你是天凤人,不知传闻是否有假?”伊森徐徐说道:“或许你不觉得,其实你的心还是向着天凤的,毕竟这里是你的祖籍。这么说来,不知韩丞相老家在何地?”
完全不等韩亮反驳,伊森已将想要表达的讲完。
“回皇夫,微臣听闻韩丞相是漠北人,他的奶奶曾是漠北守军的护军。不过,后来为何迁去西凉了……不过,微臣听说护军韩氏是死在西凉战场上的。”天凤国的大臣中,一位看似上了年纪的老臣说道。
“还有此事?本君倒真未听说,那也算是将门之后了。看来我天凤的男儿有气量啊!”伊森佯装惊讶的一番话,又举杯邀请韩亮,共饮了这一杯。
韩亮是心里恨极了伊森那虚假的演技,他这是在离间军心,但在他人的土地上,这杯酒必须喝。他知道身后的团队开始离心了,本就因为身份,在西凉也是万般猜忌,而今这一往事传出去……
“上次能大获全胜,还要仰仗韩丞相的通融啊!本君听说,当时还是你提议打游击战术的,也正因为此,天凤的将士们少流了不少血啊!”
伊森根本不给韩亮缓冲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记重拳。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进了西凉人的耳里只有愤恨,韩亮是内奸!
“皇夫可是怪我?因韩某人,让天凤的将士们受冻挨饿了三月余,几乎到了奔溃的边缘,这才放弃了继续攻打西凉的战役。”韩亮在做最后的挣扎,若此时不说清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