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族谋朝篡位一事,奚宁避而未发。但是魏氏一族,却没有这样的运气。天牢内关押了所有此次叛乱的贼人,奚宁也是第一次踏入这个阴暗而又潮湿的地方,她想去看看魏氏一族是如何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如何在与阴暗的老鼠为伍为伴。
从长长的石阶一路向下行去,一股阴冷的风叫嚣着像奚宁的面颊扑来,却在即将到达之时柔顺的避开,好似是在忌惮这个拥有更加阴冷气息的女子。奚宁身后的晓翠,也是第一次进入这黑暗笼罩的天牢,或许是因为有太多亡魂消陨在此,这里的阴沉好似是地狱修罗的住所,直逼闯入者的灵魂,晓翠不由地打冷颤。
地牢的墙壁上摇曳着的油灯将奚宁和晓翠的身影照的张牙舞爪,晓翠侧眸瞄了眼那猖狂的身影赶忙低下头。据说,天牢墙壁上的油灯是有死尸身上刮下的人油熬制而成,这种人油制成的油灯犹如长明灯,久燃不息。对于这个传说,民间的百姓深信不疑。晓翠也是进了天牢,这才想起这个传言,那从骨子里渗出的害怕蔓延全身。
奚宁无视晓翠靠近自己的身影,继续向前行去。天牢内的守卫在看到奚宁背着光一步步向她们走去时,她们觉得是女神驾临了,纷纷惶恐的匍匐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视那匍匐在两侧的守卫,奚宁的脚步直直向着最深处走去。她身后的晓翠匆忙对着跪着的牢头说道:“前面带路去魏氏的关押地?”
那矮胖的女子迅速站起,低头弯腰向前快步跟上。待得到了一件最大的最深处的牢房,牢头开口说道:“陛下,这里就是魏氏的关押地。”
奚宁闻言驻足面对着铁栅栏向里望去,四十几平的牢房内或坐或躺了七十多人,最大的六七十岁,最小的十一二岁。他们望见门外站着的奚宁,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匍匐着行李,更有人因为起不来而只是趴在了原地。
在这间牢房的最角落,奚宁看到了魏红玉的尸体,很好!死了也要行这牢狱之灾,东方悦若知道魏红玉是这个下场会不会很开心?
想到东方悦宛如蝴蝶般飘落的身影,奚宁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让这一屋子的人都下去陪葬。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思念,最近东方悦每每都会出现在梦里,温柔的呼唤着“姐姐”。奚宁在思念中睡去,泪流满面的醒来,在这种煎熬中,她恨!恨那些伤害了东方悦的人。
“把魏红玉的尸体搬出来!”奚宁转身走向牢头给她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两个小士兵快速打开门,快步来到角落里抬尸体,魏家的其他人急忙给她俩让开一条路,而年长的魏家人不解的望着一脸阴鸷的奚宁。族中长老魏钱荣那干瘪的手握紧手中的拄杖,那布满褶皱的面容上有一双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智慧的光芒,族中大小均望着她,期待她的出言劝阻。
奚宁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的是从一旁刑架上取下的铁钩,那细长尖锐的勾子,在阴暗的烛火中泛着森冷的光。她缓缓将注意力从铁钩移向牢房内,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唇瓣渐渐掀开,一抹邪意的的笑容送给魏钱荣。
“你叫什么名字?”奚宁移开黑暗中的探视,对上一旁战战兢兢候着的牢头问道。
“奴才张三娘,叩见陛下!”张三娘急忙跪下回话。奚宁用手中尖锐的勾子剔指甲,然后吹了吹手指尖,又用大拇指摩擦两下,这才缓缓说道:“把魏红玉那破败的衣服脱了,死人也不怕冷!”
张三娘一听眼睛向着魏红玉的衣服望去,这那是破败的衣服,这明明是上好的蚕丝锦缝制的‘老衣‘1。应该是魏氏一族入牢之时带来的,特地为她换好的。张三娘心想:逆臣如何能安逸入死?还不得折磨个灵魂颤抖谁肯放过?罪有应得。
她马上招来两个小士兵,三两下就魏红玉扒光,直挺挺躺在阴冷的地面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已经步入中年,身材却是保养的玲珑有致。奚宁啧啧称赞道:“这魏丞相身材不错啊!躺着多可惜啊!挂起来!”
魏钱荣干瘪的手苍白的握紧又松开,眼睛注视着奚宁谈笑间下命令的表情,那是一种恨,深邃到骨子里而无法发出的恨。她心想:难道是为了那个坠崖的将军东方悦?还是为了她的儿子,或者是她的姐姐。每一个人的债都是算在小红头上了,魏家不保啊!
其他族人不敢言语,眼睛避开魏红玉被挂在十字架上赤/裸的身体,纷纷低头或者看向别处。
奚宁带笑的眼睛望了眼牢房内的场景,视线继续移向魏红玉僵冷的尸体上。她心想:如何能让她的灵魂也不安定呢?
晓翠强忍着哆嗦的身体,咬牙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此无用,在女皇身边当差就要去适应这样的环境。一遍遍说服自己坚强,眼睛无意间看到了奚宁的目光阴沉,好似要将魏红玉抽筋剥皮。她虽然知道奚宁对东方悦很好,却不知道已经深爱。不懂爱情的她更不懂为爱而生的恨!
“张三娘,说说这天牢该如何审讯尸体呢?”奚宁貌似很犯愁的揉揉眉心。
“回禀陛下,尸体除了受折磨,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了!”张三娘不懂奚宁的意思,但是既然人都扒光挂起来了,不可能是为了参观吧!
“哦~这朕还正没有看到过,不妨你给朕示范几样。”奚宁表现出浓重的好奇心,无视牢房内众人不一样的心跳声,她在等,等那颗最安静的心脏颤动,奚宁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