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晴又去了厨房,用锅底灰将自己的脸抹黑,然后凭着昨天的记忆,一个人来到了京城。
陈思晴向人打听到了泊来侯府的所在,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泊来侯府的门口。
对了,应该就是这儿了!陈思晴看着眼前这高大、威武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写着:泊来府。
“干什么的?”门口两个守卫的家丁看到陈思晴走到大门口,把她拦了下来:“这里是侯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请问,这边是要请大夫吗?”陈思晴礼貌地问道:“我是看到大街上贴的告示,说泊来侯府请大夫。”。
“难道你是大夫?”那两个家丁上下打量着陈思晴,见她一个小姑年,又什么东西都没带,十分怀疑。
“是啊,还麻烦两位大哥帮忙通传一声。”陈思晴笑道。
“你等着!”稍胖一点的家丁犹豫了一下,便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家丁就带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出来了:“春灵姐,就是她,自称是大夫!”
春灵是老夫人房中的三等丫鬟,她看了一眼陈思晴,面无表情地道:“跟我来吧!”
陈思晴赶紧跟着春灵进去了,心道这个丫鬟看起来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说话却这么冷冰冰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春灵冷冰冰,自打老夫人病了之后,这泊来侯府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说起这泊来侯府的老夫人,是当今太后的远房表妹,身份显贵。她的大女儿便是定远侯吉远光的原配夫人王氏,也就是定远侯府小侯爷吉峰的母亲。也就是说,这老夫人是小侯爷吉峰和太子妃的外祖母。
自打老夫人的夫君原泊来侯去世之后,她的嫡长子马誉世袭了泊来侯这一爵位。就在几天前,老夫人突然浑身疼痛,一病不起,请了京城几个有名的大夫却好无起色。
皇上知道了,立刻差了太医过来为老夫人诊治,可是一连换了好几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就连太医院院判都过来了,却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
眼瞅着老夫人的病一天天地加重,一向对老夫人孝顺有加的马誉急得团团转,还是他夫人想出了悬赏治病的这一个办法。
虽然大家都知道,连太医都摇头的病,十有八九是治不好了的。
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不定民间有神医呢?抱着这样的一丝希望,泊来侯府迎来了一个又一个自称是神医的大夫,可是结果呢?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这几天,泊来侯府气氛极度压抑,上上下下的丫鬟仆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主子,当了炮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此刻春灵见陈思晴年纪轻轻,又连个医药箱都没有,满心地瞧不上她,心想又是一个冲着一千两悬赏过来自讨没趣的。
陈思晴跟着春灵在侯府七拐八弯的,穿过了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花园,走过了蜿蜒曲折的长廊,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巧精致的两层建筑面前。
陈思晴不禁感慨道,这侯府可真大啊,像迷宫一般,真不知道侯府的人生活在这么大的宅子里,怎么不会迷路呢?
“你在这等一会,我进去通报一声。”春灵斜了陈思晴一眼,便进去了。
不一会,春灵出来了,道:“夫人请你进去。”
陈思晴跟着春灵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只见最里面是一张雕花红木床,上面躺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夫人,这应该就是泊来侯府的老夫人了。
在老夫人的床沿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长裙、气质高贵、清雅秀丽却又满面愁容的中年美妇,她就是泊来侯的原配夫人海氏。
床边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衫、气质优雅,眉目之间与海氏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他就是马誉的嫡长子马兴浩。
而在床的两侧分别站着几个丫鬟和一个白发苍苍、背着药箱的大夫,那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唐太医。
泊来侯马誉一早就上朝去了,特意嘱咐了海氏好好照顾老夫人,而小侯爷马兴浩自小与奶奶感情亲厚,此刻老夫人病重,他心中十分难受,不眠不休地陪在老夫人身边。看着老夫人那疼痛难忍的样子,他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代替奶奶受这样的痛楚。
“回夫人和小侯爷,人带来了。”春灵行了一礼,马兴浩摆了摆手,春灵便站到了那几个丫鬟的中间去了。
海氏看了陈思晴一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仿佛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姑娘,而且她自称大夫,是来给老夫人看病的?那她应该是不曾见过的。
海氏双眉紧锁,狐疑地道:“姑娘,你是大夫?
陈思晴慎重地答道:“是,夫人!”
“娘,我看八成又是个江湖骗子。”小侯爷马兴浩小声地对海氏说道,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陈思晴,左看右看觉得她都不像会医术。这些天来,不知道有多少冒充是名医的人前来,把侯府的门槛都要踏破了,辛亏有唐太医在这边守着,给那些所谓名医开出的方子把关。
小侯爷说得虽然轻声,但是陈思晴还是听到了,她听春灵刚才称马兴浩为小侯爷,便柔声说道:“小侯爷,民女祖上是世代行医的。今日民女原本是上京城买东西的,所以并没有携带医药箱。名女在王府大街偶然看到了侯府张贴的告示,民女的外公经常教育民女作为一个大夫,医者父母心,就要有仁心仁术,尽忠职守,救死扶伤。虽然民女医术浅薄,但是也曾经跟着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