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需要用的个人洗护用品。他正把手里的一支电动剃须刀装进皮箱里,就听见身后拐杖响。一扭头,老爷子欧庆春正从客厅里慢慢拄着拐杖走过来。
“爸。”何岩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去扶老爷子坐下。欧庆春自从去年去看了一次依然疯疯癫癫的欧子良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前一段时间还得了中风,腿脚也不利索了。
“山子,你去阿富汗的事情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了。长松遗嘱的事情办完了,我也该去阿富汗那边了。”何岩点点头,一边给老爷子揉揉腿一边说。
在这之前,也就是阿富汗项目建设中标之后,王长松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急性肾衰竭。而他的“三奶”正好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感觉自己大限不远的王长松一边等待肾移植的手术,一边急三火四的从北京叫回何岩,让他当公证人,自己先要立下遗嘱。
他把自己的遗产分成了四份,女儿,两个儿子一人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赠与了何岩的儿子小哲。对于自己的大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心知肚明,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所以他极力的撮合还在上高中的女儿和何岩的儿子小哲好上,不惜拿出百分之十的资产来取悦这个他自己认定的女婿。而且这样分完之后,集团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其实已经变成了何岩。他认为这样既能保证自己的子女衣食无忧,也能保证有人能在自己身后管住他们。
何岩有心拒绝这个荒唐事情,但是看着王长松眼窝深陷,面色苍白的样子,拒绝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王长松的结发妻子早已跟他形同陌路,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看到自己的丈夫没有偏心,甚至还多给了“女婿”一部分家产,当然心满意足。他的两个二奶有心争一争,但是看到何岩那张冰冷的脸,终究还是把话全咽了下去。看到自己的女人们有人欢喜有人害怕,王长松算是心满意足的被推进了手术室。
在得到王长松的手术成功的消息后,何岩总算是把飞往阿富汗的计划提上了行程。自从可控核聚变工程成功之后,何岩就感觉自己的生活和核聚变深刻的纠缠在了一起。下岗也好,经商也好,去往俄罗斯,同俄罗斯总统帕柳金娜交谈,奔阿富汗,承接坎大哈绿洲补水工程主体结构制作。几乎每一件大事都因可控核聚变而起。
而自己的家庭也同样被这个大时代所左右,欧子良的发疯,欧庆春的衰老,一切都起源于去年的4月1日。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老态龙钟的岳父,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爸,良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唉,你不用宽我的心啦。”拍拍何岩的手,老爷子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这个比儿子还亲的女婿,然后用力站起来。说:“山子,你跟我来。”
何岩一愣,心说今天老爷子的神色有些奇怪。
搀扶着欧庆春来带他的卧室,老头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光盘。他仔仔细细的把光盘盒擦了擦,才坐下叹了口气
“本来这东西啊,我是打算留给良子的。我就知道啊,他的那些金融的东西,不是个事儿啊。”
何岩有些不明所以:“爸,这是?”
“唉,这就是良子发病那一天,要从我这偷走的那份资料。一份关于无线电力传输的东西。我这把老骨头,还算有点用处,也解决了一些问题。我本来想着,良子那孩子在金融上跌了跟头,我就把这个成果给他,让他跑跑设备什么的,好有点儿事情干,可没想到啊,他竟然想拿我这点东西当移民的敲门砖……”
何岩沉默。
“唉,不说他了。山子,我知道你的生意忙,但是啊,我还是要跟你说,帮我把这东西捐献出去吧,这也算我,完成了最后一点心愿。”
何岩蹲下来,接过了光盘,然后说:“爸,您老是最棒的。”
“咳,老了啊。”欧庆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能给可控核聚变添上一块不起眼的瓦,我算是没白活。”
关于聚变电力,生产端和应用端都在各行各业的人们的努力下往前推进着。作为南亚次大陆上的两个重要国家,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市场当然也在中国决策者的眼中。但是在眼中和能不能把电力辐射过去完全是两回事。先不说两个国家打的热火朝天,就算是和平时期,民族主义烧坏脑子的印度人用不用中国提供的廉价电力都是未知数。
巴基斯坦其实国内的情况比印度还要糟糕。同样受地方利益祸害的印度在进行土改不成功的情况下,尼赫鲁照样当他的领导人。但是同样想从地方部族手中征收土地税并进行工业国有化的的巴基斯坦政府总理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却落了一个被政变势力推上绞刑架的下场。连当时中国政府希望保住他一条命都没能做到。到最后,连他的女儿贝·布托也落了一个被枪杀的下场。
要改变这种政府政令只能在几个大城市之内实行,出了伊斯兰堡市区几成废纸的情况,需要一个非常特别的机遇才行。
而巴基斯坦的毒品,恐怖主义,分离势力等毒瘤,也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洗才能让整个国家走上正轨。
中国政府不希望看见一个在击败了印度之后,依然深陷分裂,自杀袭击,**问题丛生的巴基斯坦。这完全违背中国政府一力推行的“和平,发展”的亚洲路线图。巴基斯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