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却不依不饶,对那报信的婆子说“就说我歇了,请二爷明一早再来。”说罢,叫人把墨紫带进屋。
金丝干娘唯恐天下不乱,进去后就说“老夫人,婆子刚才带墨紫这死丫头进府,在维风居前头遇到了二爷。二爷对老婆子不假颜se,对这丫头倒是好,要她亲口答老夫人找她何事呢。”
“我早瞧出来你这蹄子存了心思,就冲着这,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你。”老夫人一招手“给我拿辣板子来,打她二十下,看她的嘴还硬不硬,还敢不敢妄想爬主子的?”
辣板子,是一种大户人家里管教下人的s刑器具,板上有半寸长的木疙瘩,打在身上就跟刺似的,扎肉疼。不用太使力,就能达到折磨人的效果。
墨紫是裘三娘的陪嫁丫头,要好逻辑来,老夫人得问过三娘才能动手教训她。但大周守孔子仁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娘是这家的儿媳fu,既嫁过来,就是萧家的人。萧家的人,就得听长辈的。别说一个陪嫁丫头,便是三娘的生死去留,还不是由得她们说了算。三娘在裘府还有老爹可以撑腰,顶着嫡长女的名头,张氏不敢太过歹毒。但如今她成了媳fu,丈夫是天,丈夫的爹娘爷奶,那就是天上天。什么卖身契不卖身契的,在这敬王府里,弄死谁的丫头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因此,墨紫没有拿出那套说辞。说出来,也不过是让人打得更狠罢了。
“你说实话实说,我便饶你这顿打。”辣木已竖在墨紫身后,老夫人目光森寒“我问你,你是否帮你家奶奶在外管理望秋楼和船场这两处营生?”
墨紫抬眼,眸中娄定“老夫人既问我家奶奶之事,为何不请奶奶来?主子的事,墨紫即便能说,也不能背着主子来说。”
“她是你主子,难道我们不是你主子?三娘是我们萧家人,打她进府那日起,你也就是我萧家的丫头。”老夫人声音极冷,没有一点发善心的意思。
谁说陪嫁丫头就不能由夫家的主子们处理?陪嫁丫头若不是丫头,难道还是千金小姐不成?这世道,人伦便是尊卑有别,长幼有别。陪嫁丫头要是乖巧,媳fu要是听话,自然轮不到这些主母们来出面料理。
不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一点可以不含糊。
“墨紫,我们皆知你奶奶自幼随父行商,来了上都,开些营生也不是什么大罪。只是王府中规矩多,她年纪轻不懂事,做错了,我们当长辈的,总要教上一教。你不必怕,只说三娘有没有这两处营生便罢。她是我的儿媳fu,老夫人的孙媳fu,都是一家人,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你说,说了也免受皮肉之苦。“王妃和蔼劝说。
“墨紫请见我家奶奶!“其他的,她一概不提。
“给我打。”老夫人手一挥。
棘板子情地落下。
在外头的小丫头,听到啪啪声,不由心惊胆战,却奇怪被打的人竟不哀叫出声。她们不知道的是,这里头不平静,外头更不平静。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只等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