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馥雅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细细一听,果然换了乐器,可明显是从不同方位传来的啊,而且这曲调很熟悉,似乎在哪儿听过。
“耶,琵琶和古琴合鸣。”
单馥雅拉着尹初槿再次掀了帘子,微探出脑袋,当看到不远处那条船上的红色身影时,单馥雅激动地摇晃着尹初槿的手臂。
“槿姐姐……”
“嘘,我知道,你别激动!”难怪她觉得这曲调熟悉呢,原来是盛溢扬弹的。
“槿姐姐,我们出船舱去好不好?”
还未等尹初槿回话,单馥雅就拖着她往外走,一直走到船尾才停下,船有些摇晃,她又死拽着尹初槿尖叫。
“你恢复倒挺快的,刚刚不是还头晕吗?转眼就能跑能跳了。”
“槿姐姐你的药灵啊。哇,盛溢扬,他弹得很好听,还有那神态好迷人。”
看着单馥雅发花痴的模样,尹初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船头选了个地方坐下,这儿的风更大了,她哆嗦着更加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为什么他们都感觉不到冷般?
“讨厌,隔着几条船呢,盛溢扬又没邀请,那个叫什么诗诗的干嘛跟着合奏?讨厌死了。”单馥雅看着诗诗的方向低声抱怨起来。
“你这是嫉妒人家?你会弹不?要不你也拿个琵琶,古琴,箫啊笛之类的跟他一起合鸣呗。”尹初槿打趣地看着她那郁闷的样子,取笑道。
“我当然也会弹古琴,可这船上没有。”单馥雅将嘴嘟得老高,看到那花魁一脸爱慕地看着盛溢扬合鸣,她心里就更不爽了。
尹初槿笑着摇头,盛熠铭要是听到她们的对话,估计该气死了。
一曲终了,盛溢扬抬起头来,就那么一瞥,便见前方有个身影让他觉得很眼熟,细细一看,竟是她,瑟缩地坐在船头,背靠着船板,望着湖面发呆,他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交待了船夫一句。
“往前边划。”
“是,溢王爷。”
“哇,槿姐姐,他朝我们这儿过来了。”坐在尹初槿身边,双手撑着脑袋直望着盛溢扬的单馥雅突然大叫起来,还用力地拍着她手臂,“哈哈,两人弹完曲,他根本没理会诗诗船就划走了,那诗诗正气鼓着脸呢。不过她肯定痴心妄想,她是青楼女子,盛溢扬可是亲王,怎么可能嘛。”
尹初槿吃疼地揉着手臂,对于她这么激动很无语,也想提醒她不要痴心妄想了,她已经是瑞王妃了,更不可能嫁给盛溢扬。
“西子湖又不是瑞王府的,他过来就过来,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不对啊,他一直看着我们这个方向,还笑得……好奇怪。”
听她这么说,尹初槿抬头望过去,果然发现盛溢扬正朝着她们这儿过来,诡异地发现竟然能对上他的视线……
“尹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盛溢扬的船停在离她们数尺开外,而后他盯着尹初槿笑得很邪气。
尹初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溢王爷,如果可以,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麻烦你把船划回去。”
“西子湖又不是你的,本王为什么不能把船划这儿来?”
“可以,我还以为你跟我看你厌烦一样,看到我会烦,怕碍了你的眼,给你提了个意见,既然你不觉得请随意。但是,我看着你还是挺烦的,麻烦别主动跟我搭话。”
单馥雅在他们之间来回张望,不可思议地看着尹初槿,小声地在她耳边问:“槿姐姐,你跟盛溢扬认识?而且听你的口气似乎很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熟?我看到他就烦,而且你听不出我话里对他的讥讽?”
“半懂半不懂,难道你们有仇?”
“有,仇大着呢!”尹初槿重重地点头,而后打着马虎眼,“不过这是我跟他的事,不影响你的倾慕,你继续。”
“尹公主,你是北方人,不知水性如何?”盛溢扬完全没将她最后的话听进耳里,换了个话题继续搭话。
“啊……”
伴随着单馥雅的尖叫声,“扑通”的落水声紧接而来。
尹初槿本来安坐着,对于盛溢扬的话根本没想理会,却没想到他竟然出阴招,暗器从他手里发出,伴着股内劲打在了她们所在的船上,重心不稳,船剧烈摇晃起来,坐在船缘且平衡感本就不好的单馥雅就掉到湖里去了。
“救……救命……”
尹初槿及时抓住船板才没跟着一起掉湖,一转脸,看到在湖里扑腾着往下沉的单馥雅,她解了披风毫不犹豫就往湖里跳。
船倾斜时舱里的盛熠铭等人就知道有事发生,跑出来时正好看到尹初槿纵身往湖里跳的一幕。
“初槿,你干什么?”盛熠铭气急败坏地要制止,看她沉下湖里将单馥雅给拖了起来,才发现原来还有个人被他给遗忘了。
“盛熠铭,将馥雅拉上去。”尹初槿游了上来,带着单馥雅吃力地游回船边,将她的手交给盛熠铭。
水里好冷,她牙齿已经开始打架了。
盛熠铭拉住单馥雅的手很轻松就将她拉了上来,将她随意放在船上,又朝尹初槿伸了手。
“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尹初槿牙齿还在打架,咬着下唇,坚定地对他摇头:“不。”
而后,她又潜进水里,朝盛溢扬所在的船游了过去,撑着船板,一跃而上,目露凶光瞪着在船头双手抱胸的盛溢扬,伸出食指愤怒地指着他:“盛溢扬,你这个疯子!你跟盛熠铭有恩怨,是男人就找他去,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