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初槿挣扎不已,沉痛地闭着眼猛打着他的胸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静一静,她怕听得越多,越是他对她的欺骗。
“她不愿意跟你走,你是想强来?”盛溢扬伸手阻拦他的去路,目光落在尹初槿身上,而脸上则挂着轻佻的笑。
“让开!”盛熠铭本就与他不对盘,更何况是在这节骨眼上,他早之前就知道盛溢扬对尹初槿有所企图,却没想到竟会卑鄙到这种程度……离间他们!
“别逼我对你动手,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能耐,十个你都不够我杀,惹到我就算皇兄来阻止我也照样废了你!”盛熠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撞开他挡在前头的手抱着挣扎的尹初槿往流霜宫飞奔而去。
“尹初槿!”到了流霜宫,关了门,盛熠铭将尹初槿抵在门上,双手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脸,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瞧,“睁开眼看着我,扪心自问,你真的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骗你?”
尹初槿深吸口气,缓缓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他,恨恨地吐出三个字:“大……骗……子!”
盛熠铭微微闭了眼,苦涩一笑,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何止她伤心,他也受伤。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还是她习惯竖起身上的保护刺?他努力了这么久就只得来这样的结果?
“你有听完整我跟皇兄的对话吗?你就这样否认我……”他似不甘地自语,揉了揉额际,睁开眼就见她伸着手横亘于他的眼前,手里还紧紧捏着块红玉。
“你要的我给你,我要的自由也还给我!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尹初槿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对他道。
盛熠铭被她气笑了,大掌包裹住她的手,带着恼意气极道:“很好,尹初槿,‘再无任何瓜葛’,你倒是洒脱啊你!但我要告诉你……做梦!我要的你给我?你知道我要什么?天下送我我都不要,我要你一块破玉、一张破图做什么?书房里典藏的史载你翻了几次,里头记载了什么你看进去没?‘先皇崩,遗命瑞王为帝,瑞王禅位……’这是什么意思?”
尹初槿被他的话震住了,愣愣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他禅位,如今盛昊国的皇帝该是他么?盛昊国史书她翻了两页就没兴趣看了,怎么可能会看到后边的那些记载。
见她呆愣的模样,盛熠铭无奈地摇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而手将红玉从她手中抽出,帮她重新戴回脖子上。
盛熠铭伸手把玩她脖子上的红玉,自问自答道:“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知破兵图在里边的吗?尹熙国五里山的茅草屋里,我替你包扎伤口时就注意到你脖子上戴着的红玉了,你这块玉色泽上很均匀,但是只要用心观察,还是会发现边缘和中心位置有微小的色差,是因为里头藏有东西的缘故。”
尹初槿惊讶地睁大眼,从没想过,盛熠铭竟然会比她先知道破兵图藏于玉佩中的秘密。
看她没回话,他又接着往下说:“而让我肯定它是破兵图的,是你在莫家村和莫氏的谈话,那天我在屋顶上。如果我要的是它,早拿走了,还至于千里迢迢把你从尹熙国拐回来?还至于在你失踪后天南地北找寻你的下落?尹初槿,你是长着猪脑袋还是我吃饱了撑着?”
说着,盛熠铭伸手用力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便见她吃疼地吸了口气。
“你才长了猪脑袋!我不想听你任何辩解,事后你要怎么圆话都可以,我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盛熠铭,你敢说你没密信你皇兄,告诉他我身上有破兵图,用我交换出兵条件?你敢说刚刚在御书房里你皇兄不是要你逼我交出破兵图?”尹初槿几乎被他的话给说动了,但潜意识里的冷静质疑还是让她释怀不了,她想相信他,可人心不可测,受破兵图牵扯太多了,但凡与它扯上关系的她都放不下……
“我承认,密信内容是我拐你来盛昊国的不磊落手段,拐了是一回事,交不交又是另一回事,我回皇兄的原话是‘初槿那笨女人,失忆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更别说要记得破兵图在哪’,‘或许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尹初槿’。皇兄气极,以为我在忽悠他,而我确实是在忽悠他,他现在还在书房里气到冒火,你要我带你去参观?”
刚在书房里,他一句话把皇上给堵死……“我当初只说尹公主身上可能有破兵图,可没说会拿到破兵图,你若想要破兵图请自行想办法,但不准动她!”
“好,我要去看。”尹初槿赌气地一横脸,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
盛熠铭失笑地摇头:“那走吧。”
这一去还不更把皇兄给气到半死不成?
尽管尹初槿再怎么抗拒,盛熠铭还是牵着她的手往外带,才刚走到玉花园,就见浩浩荡荡的队伍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身着黄袍的皇上。
看到盛熠铭和尹初槿俩人手牵手走来,皇上冷冷一哼,不甘地重复着:“不准朕动她,不准?就准她动朕的人?不准,哼!”
“皇兄,臣弟只有这小小的心愿你也不成全?”
“哼,朕不跟你一般见识,摆驾雍和宫!”皇上再次哼了声,气愤地跨步就往前走。
盛熠铭拉着尹初槿转身跟上,拉长声音慵懒地对走在队伍前头的皇上道:“皇兄,臣弟和初槿也去雍和宫……”
尹初槿站在原地不肯动,用力甩开他的手,盛熠铭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好一会才叹气:“不想去?你不是想感受年节氛围?除夕皇宴设在雍和宫,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