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之地被打扰,尹初槿拖着重伤且疲惫的身子继续往前走,左肩被血染红,浑身湿透,冷风刮过,带来阵阵阴寒,她不由自主打起了冷颤,却无暇顾及太多,漫无目的蹒跚着朝前,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眼前越来越模糊,视线再也找不着焦点,“咚”地一声,她整个人摔在地上,陷入昏迷中。
不知过了多久,乡村小道上,中年男人赶着辆驴车,车上坐着个梳了马尾辫的小女孩从这儿经过,小女孩眼尖地发现远处的白色身影,指着她对中年男人道:“爹爹,那儿有个人。”
中年男人也发现了,赶着驴车过去,但在看到她肩膀上血染一片时,又犹豫着是否该救下她,暗自猜测着这姑娘是否被仇家追杀,救了她会不会惹出祸端来。
“爹爹,她好像受伤了,我们救她吧!”小女孩说完,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朝尹初槿跑了过去。
“唉,小月……”中年男子来不及阻止,女儿就已蹦跳着跑过去了。
最终,他只能无奈,把昏迷中的尹初槿带上驴车,小女孩捡了她的包袱和药箱也跟着爬了上去,驴车慢慢行走,小女孩撑着下巴盯着尹初槿直瞧。
“爹爹,这位姐姐好漂亮。”
“爹爹,你说这位姐姐怎么会受伤?”
“爹爹,这位姐姐为什么会倒在路边?”
“爹爹……”
小女孩很聒噪,对着昏迷的尹初槿一直问她爹,她爹无奈地叹气。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尹初槿被带回了莫家村,莫家村是京城外的一个小村落,莫万勇招呼了妻子过来处理昏迷的尹初槿,转身便去干农活了。莫氏满脸疑惑地放下针线活出来,当看到驴车上的尹初槿时吓了一大跳,站在门口处久久没有动弹。
“娘,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公……公主……”
“公主?”莫小月不解地歪头看了看尹初槿又看了看娘,“娘是说这位姐姐?”
“快,小月,快去找村里的老大夫。”莫氏反应过来,赶紧对莫小月挥手让她去请大夫,自己则忙着把尹初槿移往屋内。
直到大夫过来替尹初槿处理了伤口,确定无碍后,莫氏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坐在屋里看着床上仍旧昏迷的尹初槿。
莫小月撑着下巴坐在莫氏身旁,好奇地问:“娘,床上的姐姐真的是公主啊?皇宫里的公主?那她怎么会昏倒在路边呢?”
莫氏叹息一声,她是昭妃身边的随侍宫女,退役后出宫嫁到了莫家村,一晃眼就过去七年,那时候尹初槿还是十岁的小女娃,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公主。
她又想起刚刚替公主换干净衣物时,她脖子上佩带的红玉,那是昭妃心爱之物,更证实了她的身份。
“她是公主,也是娘以前的小主子。小月,公主醒来后,你可不能唤她姐姐,要称公主,知道吗?”
“哦。”莫小月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就坐在木凳上守着尹初槿醒来,莫万勇干完农活探了头进来,就看到她们母女俩这模样,困惑地问:“你们怎么呆坐着?那姑娘还没醒?”
“爹爹,我们把公主救回来了,娘说公主是她以前的小主子。”
“什么?”莫万勇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尹初槿,“公主?”
“嗯,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莫氏担忧地看着她,公主娇贵,应该在宫里养尊处优才是,怎么会独自一人出了宫还受伤昏倒在路上?虽然公主以前脾气不好,有时会欺负宫女,但昭妃对她有恩,她也不能看着公主出事。
临近傍晚,尹初槿幽幽转醒,当看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环境时,她花了好一会才想起昏迷前的事来。她走着走着就昏倒了,有人救了她吗?
她身子微微一动,便引来了莫小月的注意,莫小月蹦跳着走过去:“姐姐……啊,不,公主姐姐,你醒啦?”
公主?尹初槿撑着要坐起来,莫小月以她娇小的身体帮扶着她起来。
尹初槿转头看着眼前这小女孩,心里头有疑惑,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可她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娘说的,我叫娘进来,告诉她你醒了。”莫小月说完,没等尹初槿反应就蹦出屋去了,边跑边喊,“娘,公主姐姐醒了。”
接着,就见莫氏拎了莫小月跑了进来,边跑边训道:“让你当面称呼她公主,可没让你大呼小叫,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莫氏到了床边,放下莫小月,对着尹初槿福了福身子:“公主,这是奴婢的女儿莫小月,不懂事,您请别见怪。”
尹初槿仔细看了看莫氏,自己真的不认识她,于是问道:“你认识我?”
莫氏惊讶地看着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公主尊贵,记不住小小宫女是很平常的事,于是自报家门:“回公主,奴婢以前是昭妃娘娘身边的随侍宫女,七年前退役出宫了。”
尹初槿明白过来,难怪她们会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并不想要这身份啊!
想了想,刚刚她称呼女儿为莫小月,便开口道:“莫夫人,既然七年前你就退役,便不再是宫女身份,不必自称奴婢。在这儿,我也不是什么公主,而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谢过你们的救命之恩。”
“公主万万舍不得……”
“叫我初槿吧!”尹初槿又转头摸了莫小月的小脑袋,“小月是吧?叫我姐姐就好。”
即使七年未见,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