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爷一见着小橄榄和贺圆,就喜的全拥到身边坐了,问他们识字了没有,在乡下读了什么书?刚来京城可习惯等。一时又抬头跟贺年道:“哥儿姐儿口齿伶俐,显着聪慧,倒应好生教导。过几日就跟了府里哥儿姐儿一起上学罢!”
因见贺老太爷跟贺年还有话要说,贵姐忙领了小橄榄和小圆球先行告退了。自有婆子来引路,领了他们到收拾好的院落安歇。春莺和秋燕已候在厢房,这会见贵姐和龙凤胎来了,都忙忙迎上来。待得婆子下去催水,她们两个才吐了一口气道:“姑娘,府里真大呀,若是出去走一圈,肯定迷路。当日太太带了紫萝和紫芊到咱们乡下,我度着她们是再出挑不过的,谁知这回一看,这府里服侍太太奶奶们的全是美人儿,叫人眼花缭乱。”
“来了这儿,莫叫我姑娘了,也跟着他们一样叫少奶奶罢!”贵姐正说着,一个婆子进来请安,又递过一个帖子道:“少奶奶,外头有一个自称是方府管事的,递了一个帖子进来,指名是给少奶奶的。”
贵姐儿忙接过了,展开一看,笑道:“是舅舅和舅母他们。先前要进京时,倒写了信给他们,早上弃船登岸,也忘了使人去报知他们一声了,没料到他们倒知道我们来了。让我们安置妥当,就过方府见见面呢!”
爹爹虽然升迁了,但到时自然还是派外任,这娘家太远,万一自己有什么事,自然要靠舅舅他们撑腰,且自己先头捎东西和银子上京,跟文凤和小思合开了铺子,这回终于上京来了,也得去打听铺子里的情况。贵姐儿正寻思,听得春莺和秋燕问道带来的土仪要送那一房,可要登记一下?一时笑道:“各房都要送,我早已登记在花名册了,赶明儿你们按着花名册记的,一房一房的送了过去就是。这礼多人不怪么!”
却说贺府众人见得贵姐儿虽是乡下来的,然落落大方,龙凤胎又可爱,自然不会慢待。贵姐儿见得大家和气,悄悄松了一口气。过得几日,便禀了贺老太太,领了龙凤胎去见舅舅方逍和方遥他们。
马车缓缓先到了方逍处,早有小丫头先下车去通报。不一会儿,方逍和李敏华就迎了出来,一见了龙凤胎,方逍还罢了,李敏华却是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使了力把两个都抱在手里,颠颠往门里跑,一边道:“早就听得贵姐生了龙凤胎,都说得人意儿,今儿见了,真正是雪堆出来的人儿,哟,我的宝贝儿啊!”
“二舅母,你走慢些!”贵姐见二舅母李敏华左手抱小橄榄,右手抱贺圆,吓的不行,又不好说怕摔了龙凤胎,只得笑着追在后头道:“来了京里这些时,他们可是大了好些,也越法有份量了,看累着二舅母,还是放下他们,让他们自己走罢!”
“方太太,方太太,可仔细着!”两位奶娘和两位丫头在后头也吓的慌了神,要是摔了哥儿姐儿,她们这些人回府去,还不被老太太和太太揭了皮?一时在后头紧跟上了,急急劝道:“待我们抱进去罢!”
“没事儿,没事儿,这么粉团团两个人儿,累不着我!”李敏华喘乎乎回话,已是一气儿把龙凤胎抱了进门内。
才进门里,方文凤已是迎了出来,抱过小橄榄,一边拉了贵姐细瞧,点头道:“不愧是嫁入高门大户当少奶奶的人,看看这脸皮儿,竟比当初做姑娘时更红润呢!”
“你难道就不红润了?”贵姐不由拍开方文凤的手,恢复了做姑娘时的活泼,掩嘴笑道:“你还圆润了好些呢!”
方文凤摇着手道:“别提圆润两个字,一提这两个字,我就急。自打生了三个孩子,我这身段儿算是毁了,再没了腰。”
大家说着话,进了厅里,已有丫头捧上茶来,又捧了糖来给小橄榄和贺圆吃。
因说着,方遥和唐梅娘得了信,也忙忙领了孙小思来了,众人相见,自是好一番寒暄。龙凤胎又被众人轮着抱了一遍,这才让丫头领着在旁边玩。
方文凤说起她跟贵姐和孙小思合股开的胭脂铺子,笑道:“如今铺子却是极赚钱的,那些个相熟的贵妇人都愿意来咱们铺子买东西,还净问有没有美白的膏子呢!贵姐儿,你赚的那一份钱,咱们帮着存在钱庄,这是单子,你收着,要用钱了,自己往钱庄去取。我跟你说呀,咱们铺子里每月赚的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再有什么好法子贡献出来,指不定咱们就成京城富婆了。”
“我以为,咱们早就是京城富婆了呢!”贵姐儿接过单据一看,不由暗吃一惊,原来胭脂铺子这么赚钱呀!这京城里百物腾贵,自己现下是贺府少奶奶,免不了要应酬往来,单靠月例银子自然不够用,有了铺子里这份收入,却是无忧了。
在方府里用了饭,贵姐儿也不敢再耽搁,带了龙凤胎就回贺府了。才回到府里,恰好贺老太爷下朝,却让人来请了她们并贺年到书房里说话。贺老太爷略问了几句贵姐儿娘家人的情况,一时点点头,因去摸小橄榄的头,嘴里却跟贺年道:“你现下也娶妻生子了,再不能和从前那般闲着,此次回京,可知自己前途如何?”
“孙儿知道!”贺年眼睛停留在贺老太爷手上,笑吟吟道:“谢祖父赐教!”
“哦,你且解释来听听!”贺老太爷捻须点点头。
“祖父问话时,手摸小橄榄的头,橄榄者,为绿色,也就是说,孙儿的前途,为一个‘绿’字可解。”贺年见贺老太爷只笑不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