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下跪喊冤,太夫人说道:“你既然为柳氏喊冤枉,审问她们的事,你来做。”
大太太赞同的点头,示意李妈妈将方才问出来的口供告诉给丁柔,大太太想瞧瞧丁柔如何为柳氏洗脱冤枉。丁敏刚想张口反对,手腕被打太太攥紧,丁敏见大太太眼底不悦,咬着嘴唇恭顺的站在一旁。
丁柔起身,李妈妈给她讲了一遍经过,“七月不肯认罪,田婆子糊里糊涂的,一会说银子是柳姨娘赏的,一会又说银子是赌钱赢回来的,她们几个都看见七月在马房同强哥儿一起喂马,那匹马是太太今日用的。”
丁柔笑笑,了解了大体的情况,李妈妈退后几步,丁柔的目光在落在跪在地上的证人身上,问道:“你们亲眼看见?”
其中一个圆脸庞的妈妈抬头道:”老奴不敢欺骗主子,七月是同强哥儿在马槽旁边...”
“马槽旁边?我问的是你是不是亲眼看见过他们用草料喂马?”
”这...“
七月,强哥儿在一起幽会,凡是有脸面的妈妈都会远远的避开,哪个会凑上前去?丁柔接着问:“到底看见没看见?”
细节决定成败,问得越细,可打破惯性思维,圆脸的妈妈向旁边人看看,旁人摇摇头,“老奴倒是没亲眼所见,但老奴看见强哥儿喂马,七月还帮着抬草料,老奴当时有事在身...”
“所以你并没从头看到尾是吗?”
“是。”
丁敏睫毛轻颤,一个问题就能让七月摆脱嫌疑?她不甘心,但此时却不敢说话,大太太表现的很清楚。她妄动的话,一切后果大太太不会再管。丁敏瞟了刘姨娘一眼,示意她说话。
刘姨娘说道:“他们在一起喂马,七月是最有机会下手的,她定是听了谁的命令暗害太太,事关柳氏,六姑娘在为其母脱罪。”
太夫人眼里露出一抹失望,这么多年,脑子还是不清不楚的,大太太喝道:“住嘴。”
丁柔说道:“我不是为姨娘脱罪。她从未做过,哪来的过错?真正需要担心的不是她,我只是为了两句,无人能证明七月给马匹喂马,这一点刘姨娘听得清楚。”
刘姨娘嘴唇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丁柔先不问七月,直接找到了盲点。快要崩溃了七月立刻底气十足,哭道:“奴婢从没听了谁的命令害太太,也没给草料里加任何东西。”
丁柔道:“七月先别急,我还没问完。不是你做的,谁也害不到你身上去。”
“是。六小姐。”七月抹了把眼泪,丁柔的从容给她信心,六小姐会救她。
丁柔撇开刘姨娘回身,向大太太福身,道:“强哥儿号称马痴,不会让任何人在他面前伤害马匹,七月即便是他心仪的人应该也不会准许她碰触,妈妈口中说只见到七月帮着抬马料证明了这一点。”
“六小姐太武断了,你怎知他不会准许七月喂马?”
“刘姨娘,你且别急。马匹是在回府的路上突然惊的,七月去见强哥儿是在昨天,即便下药的话也会在昨天。你总不能否认吧,一整夜加上大白天。试问哪种草料如此功效?专挑回程时发作?”
栽赃陷害的事最怕问,她们都是关在内宅的女人,刘姨娘如果聪明的话,也不至于被大太太死死的压住十余年,丁敏就更不用说了,她是在利用人的惯性思维,七月在现场就是七月下的有毒草料。
“有的,这种草料我记得有过...”刘氏脱口而出,丁柔哦了一声,”刘姨娘真是见多识广,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草料,想必一直做丫鬟的姨娘也不知道。“
丁柔毫无顾忌的点出柳氏过丫头的身份,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太夫人眯了眯眼睛,“我记得是有发作慢一些的草料,丁柔,你如何证明柳氏不知道?又如何证明她不曾听过?”
大太太抿了口茶,一副万事不沾的模样,刘姨娘不够看,太夫人打算是亲自出手为难丁柔。丁敏眼底上过一丝喜悦,柳氏张嘴道:“奴婢不知。”
丁柔却道:“即便姨娘知道这种草料,想必是极难买到,姨娘整日里不是在母亲身边伺候着,就是在屋里为即将临盆的大姐姐做绣品,她本身认识的人少,从庄子上回府后从未外出,如何指使人为她买草料?”
刘姨娘道:“她总会有办法的,采买的管事曾经受过她大恩,难道不会报答她?听她的命令?”
“报恩有很多种,如果帮着她买有毒的草料,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况且母亲管理府很严格,想要夹带东西,不是姨娘的能力能做到的。”
柳氏认识的人不多,也没什么能力要挟谁,她即便有银子也找不到别人为她做事,丁柔抓住的就是这一点,将柳氏自身的劣势摆出来,安分老实,无欲无求,谁为这样的主子效命?
“最为重要的是,姨娘住在母亲院落的里,刘姨娘,不会以为别人眼睛都瞎了看不见吧。天黑院落会落锁的,姨娘有再大的本事,也拿不到草料,白天呢...”
丁柔看向李妈妈:“这两日可从有人找过姨娘?”
李妈妈摇摇头,“老奴没听说。”
丁柔笑笑:“有毒的草料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只要肯彻查一定会有漏洞,最怕的是主事的人将错就错,既然太夫人歇了为难柳氏的心思,她应对起来更为从容,刘姨娘远不是丁柔对手,她曾经最担心太夫人会将明显的漏洞补齐,那样倒是会更为麻烦一些。像太夫人,大太太这样的,丁柔会忌惮,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