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多日不见丁柔,树林外有侍卫看着,拉着她说这说那,问她吃得如何,睡得怎样等等,问题虽然简单,丁柔心里热辣辣的。对于祖父祖母的决定,丁柔也没瞒着柳氏。
“如果没意外状况得话,祖父想将我许配给尹大人。”
“尹探花?”
柳氏不在是困于丁府后院妾室,她是安阳郡主,虽然不常见人,但朝中知名大臣的姓名是知道几个的,尤其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尹承善,他不仅有名,还是信阳王齐恒的知己,柳氏看得出丁柔的紧张,故意逗逗她,板着脸道:“如果我不满意他,小柔要怎么做?”
丁柔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我会让他做到您满意为止,娘是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没谁比您重要,”
“小柔。”柳氏的眸子越发的水润,“尹大人很好,很有出息,同小柔般配,我相信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对。”
尹承善,她在信阳王府见过,虽然容貌不是绝顶的出色,但也称得上俊逸潇洒,才学上更是没得挑,能入老太爷的法眼,柳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处事上也很周全稳重,齐恒同他要好,唯有他的话,齐恒会采纳琢磨,太妃也说过尹承善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此佳婿,柳氏一万个满意。
柳氏握住丁柔的手,道:“及笄后会出嫁吧,娘给你多准备些嫁妆,太妃殿下...不,母亲很疼惜我,给了我好多好东西,我给小柔留着。”
“不用的。如果嫁了他,尹大学士府上的状况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三位嫡出兄长都娶了妻子,一下子压过她们,不好,嫁妆的多寡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我怎么会少银子?珍贵的摆设古玩,华服首饰不是我们现在用得上的。有时压住下了所有人的风头,太嚣张了不好,会让旁人联合起来对付你。”
“我虽说是不怕。但刺激了她们,有很多的麻烦。我同他他是过日子,顺心就好,实在不想整日里鸡飞狗跳的斗来斗去,过给别人看的幸福恩爱。挺痛苦的,我不愿因身外物,弄得状况更复杂。”
木太妃的身份和她急于补偿柳氏的心,丁柔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木太妃给柳氏奇珍异宝的价值,也许拿出一样来,就足以晃花人的眼球,木太妃清洗了很多的朝臣。又是太祖帝后唯一的女儿,信阳王府的富贵远非外人能想象的,她是不贪婪,因为她根本不需要。抄家戍边是聚敛财富奇珍的最好的途径。
元蒙撤出中原时,带走了很多的宝贝银子,第一个攻下北元都城是信阳王,虽然大头会交给皇帝,但剩下的东西数目应该很惊人。如果按照柳氏什么好的都留给丁柔的意图分析,十里红妆都不一定囊括得了。
丁柔打听了尹承善三位嫡出兄长的妻子,门第不高,才学不显。嫁妆不丰,丁柔实在不想吸引她们的羡慕嫉妒恨。见柳氏有些丧气,丁柔挽住了她的胳膊。笑吟吟的道:“娘都留着,等他分府另居时,在送给我也是一样的。”
柳氏一想安阳郡主的爵位是可世袭的,她又不会在成亲嫁人,将来等她去了,将郡主的爵位留给她,尹大学士夫人也不敢再苛责丁柔,柳氏对外面的事情没兴趣,但涉及到丁柔,她想着回去是不是打听打听尹家,方才光想着尹承善的好了,好像听说尹家挺乱的。
“母亲说将太祖皇后留下的生意交给我,小柔也知道我不懂这些,你帮我打理店铺吧,我知道小柔很会攥银子,将店铺给你,我等着安心受银子了。”
柳氏担心丁柔会拒绝,虽然她的东西将来都会留给她,但此时还是她拿着好些,丁柔笑着应了,那些生意太攥银子了,丁柔想着如何让贵人参与进来。
生意在太祖皇后或者木太妃的手上无人敢说什么,木太妃总有一日会故去,安阳郡主守不住的,参股的人多了,生意做得更大,这还在其次,最主要得是有了共同的利益,在安阳郡主有危难时,这些贵人们总不会一个个都落井下石。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不可小看银子的重要,丁柔没拒绝柳氏的要求,一是不忍她因自己的拒绝伤心,二是丁柔只有将生意掌握在手中, 才能让参股的贵人们知道,如果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她宁可毁了一切,也不会给她们留下一分,既然上了同一条船,再想下去,就难了。
这也是丁柔给柳氏的将来多加了一分保险,信阳王府牵扯政治太深,丁柔一时半会影响不到,从木太妃最近的动作分析,她的话她应该听进去了,作为将太祖皇后的遗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木太妃,丁柔觉得是她英雄,值得敬佩,但她是小市民,为国出力她会做,但她绝对做不到木太妃的地步。
柳氏瞧见丁柔泛着冷意的他微笑,“小柔又想到什么点子?”
丁柔笑道:“我哪有想到点子,我该如何冲出去救下娘,我从未如此出风头过,我得多想想,往后在娘的马前,一定等着很多的小姐。”
“小柔。”柳氏戳了戳丁柔的额头,嗔道:“就会胡说。”
“娘,”
该说得都说了,柳氏同丁柔也说好演戏的具体步骤,丁柔扶柳氏上马,“小心点,如果看情况不对劲,别认死理,咱们再另想办法。”
柳氏手盖在丁柔的脸颊上,“娘知道。”
为了能同丁柔亲近,这点凶险算什么,柳氏实在是受够了明明女儿就在眼前,却得装看不见的滋味。
柳氏先先出了树林,领着着侍卫远去,丁柔看了一眼杂色的小母马,以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