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逗弄满脸黑云的丹青姑娘,沈绿兮揪出那个邪教的暗红袍男子,那日在会场上人口众多,不方便问话,现在赶路闲着无事,想了起来,正好套套话,解解闷。
“你们自诩是御家堡的人,行事却如此卑鄙,有本事就杀了我!”一得机会开口,暗红袍男子立马破口大骂,都已经成了阶下囚,横竖都是死,他怕什么!
沈绿兮对他开口就骂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多少也了解他的心理,异教徒四处招摇,杀人无数,得罪人也无数,若是落入敌人之手,也不见得他们会低头,若不是沈绿兮给他服了药,他恐怕早已自尽而亡,哪能等到现在还有机会开骂!
不过,他以为激将法对她有用?激怒了她,就能一气之下杀了他?想的也忒天真了点。
“我说了我不喜欢杀人,所以你放心,暂时,你还死不了,不过,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一下给机会你自杀。”沈绿兮很是‘仁慈’地点点头,撑着头,笑着说,邪教之人坏事做尽,她也没打算放他一条生路,只是这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待将他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完了,他自尽也罢,她给他一刀也好,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暗红袍男子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身体气得抖了又抖颤了又颤,腾地咬牙切齿道,“想从我口中套话,休想!”
折磨了他那么久,不仅让他颜面扫地,尊严无存,还想套他的话,哼,门也没有!
“你确定要被我折磨之后才松口吗?”沈绿兮懒懒依偎在御上墨怀里,玩着他修长白皙的五指,居高临下的,凉凉瞥了眼跪着在地毯上的暗红袍男子。
御上墨喜欢她柔软的手指触摸的感觉,软软的,划过掌心,有点酥痒。
无聊时,沈绿兮最喜欢的就是伸手手掌和他的手比大小,一边比着一边小嘴念念有词,总能说出一堆他闻所未闻的‘理论’,时常能让他哭笑不得。
暗红袍男子听见沈绿兮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显然对她的话有些忌惮,他已经深深领教过这绿衣女子用毒之厉害,多少种毒他不曾听过,不曾见过,这个女人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他们邪教的人不怕死,但,世人谁能忍受比死还可怕的非人折磨!
他宁愿去死,也不要被这个女人用毒折磨!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虽然畏惧沈绿兮的毒,暗红袍男子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这样啊……”沈绿兮略略思索了一会,突然翻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大的小的应有尽有,几十个瓶子堆在一起,夹杂着各种异香,飘散在马车中,沈绿兮忙乎好了之后偏首看看自家夫君,展颜一笑,“夫君,你挑一个!”
御上墨扬扬眉,望了一眼她嘴边的笑容,大致也猜到他的小娘子想做什么,他也十分配合的挑了一个拇指大的红色小瓶子,“嗯,就这个吧。”
暗红袍男子看着这对夫妻的互动,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这算什么?他们一人一句是在蹂躏他的生命?!
“哦……这是‘七段红’,夫君眼光不错嘛,这是我十岁那年的得意之作,每隔一个时辰身上的痛就会加深一层,到了第七个时辰,就是全身痉挛抽痛,如百蚁啃骨,虽然名叫‘七段红’,但却不会真的见红,不过,身体里面会不会见红我就不知道了……。”说起‘七段红’,沈绿兮眉眼染上了几分欢愉,显然是对这个十岁时的得意之作非常满意。
沈绿兮摇摇手中的红色小瓶子,看着面色惨白的暗红袍男子‘友好’地笑了笑,“我家夫君替你挑的哦,这是你的荣幸。”御家堡少主赐药,多让人羡慕的事儿啊…。虽然,赐的是毒药……。
暗红袍男子四肢发抖,目露恐惧之色,看到那瓶子,仿佛已经感觉到全身在发痛,身体一直下意识往往后缩,这只是她十岁那年炼制的毒药,谁知道她现在能炼制怎样逆天的毒药!毒药最毒的不是怕它能毒死人,就怕这毒毒不死他!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我的毒,最喜欢给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吃的!”沈绿兮一脸认真说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眼角的狡黠笑意已经泄露了她的邪恶。
暗红袍男子眼睛再度瞪圆了,喉咙里像是噎了一个鹅蛋,拼命地抖了抖身体,却怎么也搭不上腔。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绿衣女子,就像是看到了地狱索命的阎王,不,比索命的阎王还要可怕!
沈绿兮故作苦恼的看着自家夫君,努努嘴不满说道,“夫君,他这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宠妻如命的某大神很淡定地点点头,淡淡说,“嗯,如此不识抬举,兮儿不须仁慈。”
仁慈?!她叫仁慈?!她哪点看起来像仁慈了?!
看戏的众人一并眼神四飘,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
暗红袍男子憋着一口气,脸色又白又红,好不精彩,他是想见棺材来着,问题是这魔女也要给机会他见才行啊!
沈绿兮眉开眼笑,倒出了一颗褐色‘七段红’,“你确定不要说吗?这个世上,只有毒药吃,可没有后悔药吃的。”
暗红袍男子盯着那颗褐色毒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又抬头看了眼笑弯了眉的绿衣女子,心里慎得慌,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比主上还要可怕!主上也只是一刀挥下一个人头,这个女人比要了他的命还要可怕!
“你…。你要知道什么?”精神折磨远比*折磨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