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呼延俊风扶着呼延皓霆进了房门后,小娴立刻让桂花将怡院中的下人遣了出去,只留了江妈妈和两三个粗使的丫鬟,随后她谨慎的关上了窗和门,方才走进了内间。
“你们……”小娴一脸的诧异,望着对坐在床上喝酒的两人说道:“哪来的酒?”
呼延俊风扬了扬眉毛,笑着望向呼延皓霆,“这个你得问你的好夫君。”说着又朝着小娴招了招手说道:“来,坐下来一起喝吧?”
小娴微微一怔,满脸疑惑的走上前,看向呼延皓霆问道:“你的事情二哥都知道了?”
呼延皓霆笑着接过呼延俊风递回来的酒瓶狠狠的喝了一口,“即便我想瞒他,那也是瞒不了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想期满什么,倘若这些年不是由二哥的支助,恐怕他也是撑不下去的,所以他的事情二哥也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快坐吧!”呼延俊风拍了拍床沿,微笑着说道:“既然你已经与三弟成了亲,我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什么?”小娴惊呼道。
呼延俊风朝呼延皓霆扬了扬下巴,“自己房里的人,你还是自己问吧?”更况且他只是个局外人,有些事情是不好插手的。
呼延皓霆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小娴一怔,仔细打量着呼延皓霆手中的那块玉佩,似乎有些眼熟,在反复辨别之后,她确定那块玉佩正是她前些日子遗失的那块,不过她却未露分毫,淡淡的说道:“这块玉质不错。是块好玉!”
“是吗?”呼延皓霆见她似乎还想继续隐瞒下去,不由的轻声笑了一声,“我倒觉得这玉不好,像这样的玉即便留在身边也没用,还不如砸它个粉碎……”他说着说着,突然高举起酒瓶,猛的朝按压在床沿上的玉佩砸了去。
“这是自然,相公家中好的物件多的是,随便拿一块也比这个好上百倍。”小娴心中的阵刺痛,这块玉佩是她与姐姐在这世上唯一有关联的东西了。虽然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大喊着“不要”,可是此刻的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人砸得粉碎。
“啪”玉佩声音成了好几块,呼延俊风惋惜的看着裂开的玉佩啧啧的说道:“真是可惜,这块玉佩至少也得值百把两银子……”
小娴淡淡的笑道:“二哥翻手就是上百两银子,又何必为一块玉佩惋惜呢?”他们这是在试探她,既然能拿这块玉佩说事。必定也知道了一些与她有关联的事情,之所以不直接拆穿她。或许还有些事情不能确定,兴许这就是她逆转局势的机会。
呼延皓霆笑了笑,看向呼延俊风继续说道:“知道这玉佩怎么来的吗?”
呼延俊风配合的耸了耸肩,摇了摇头。
“子姌,你来猜猜?”呼延皓霆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小娴将目光落在碎玉上。“我怎会知道?相公若是无聊,子姌弹琴给你听,可好?”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笑着将高几上的焦尾琴拿了下来。“听说二哥对瑶琴颇为喜欢,不知二哥可愿意指教一二?”
呼延皓霆正想开口说话。却被呼延俊风抢先,“好,就请弟妹先指一曲?”他微笑的看着小娴,扬起手示意她坐下后,又拍了拍呼延皓霆的背说道:“不如先听一曲,我倒想看看弟妹这琴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了?”
“这也好……”呼延皓霆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抺高深莫测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娴说道。
不知为何,小娴突然心中一紧,身子不由的绷紧了,落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过来,轻轻拨动着琴弦,悠扬的琴声即刻从她的手下流淌了下来……
“是庄周梦蝶?”呼延俊风望向呼延皓霆笑着说道:“此曲是毛敏仲所作。曲仿庄子逍遥游。庄子书曰。庄周昔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有知周也。俄而觉。则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胡蝶之为周。周与胡蝶必有分矣。此谓物化。是故庄子作逍遥游。写意达道之士。小造化於形骸之外。以神驭气游燕于广漠之墟。与天地俱化。与太虚同体。斯乐非庸夫俗子之所能知也。庄周梦蝶即写此境……”
“我也识得此曲,不过弹奏此曲在于一个逸字。”呼延皓霆接过话茬,似笑非笑的看向小娴说道:“盖逸不易得。需心无所累。心手并洁。潇洒流畅。一气呵成。神与物化。物我两忘。方得其妙。”
呼延俊风扬起头又灌了一口酒说道:“不错。听闻弟妹琴艺向来不差,怎么今日却有失水准,这琴声……”
“琴声略带浮躁之气,似乎心有忧虑……”呼延皓霆从床下来,缓缓的走到小娴身后,“刚才那块玉佩是不是很眼熟?对了,我记得上面还刻着个姌字!”说着说着,他猛的伸出了手按住了正在颤动的琴弦说道:“是宋子姌的那个姌字,你不觉得很是巧合吗?”
姌?自己的那块上面刻的是个“娴”字,莫非……
此刻她再也坐不住了,猛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呼延皓霆低声问道:“那块玉你是怎么得来的?”她听宋世万说过,那块玉佩是作为陪葬之物一起和姐姐埋于了黄土之下了,若不是有人掀了土,从姐姐手中取出了那块玉佩,那不然它怎么会到了呼延皓霆的手中?
呼延皓霆邪恶的笑道:“你应该知道这玉的来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