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刘瞎子见桂花话到一半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忙问道。
桂花立刻笑了笑,轻声回答道:“没什么,不过是我瞎猜的而已。”希望是她瞎猜的,要不然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刘瞎子怔怔的看了桂花半响后,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桂花换了身不打眼的衣裳,又披了件黑色锥帽袍子,跟着雪松趁着夜色出了客栈。坐上一辆简易的马车后,雪松驾着马车朝着城西的方向跑了去……
马车终是在城西的一家酿酒坊停了下来,桂花紧跟着雪松走了进去。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酒香,熏得桂花头有些眩晕,眼前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连脚步都有些蹒跚起来了。
“没事吧?”雪松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桂花问道。
桂花摇了摇头,强打起了精神说道:“你只管带你的路,我的事用不着你担心。”
雪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提步又继续向前走了去。
看着雪松忽远忽近的背景,桂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从腰间取出了一粒百解丹放进了嘴里,悄悄的咽了下去。随着药性的渐显,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就连刚刚醉酒的状态也消失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桂花心中已经明白这空气弥漫着的并不是酒香,而是事先散布的毒药,目标就是自己。
就在桂花欲往深处想去时,走在最前面的雪松又折返了回来,“真的没事吗?”
桂花扬起头怔怔的看着雪松,或许她应该继续装下去,要不然谎言一旦戳破。那她或许会没命的,思及到此,她微蹙着眉头说道:“不知为何头很痛,像是宿醉后似的。”
雪松深吸了一口气,“这酒坊里的酒可是陈年老酒,没个好酒量只怕是闻上一闻也会醉的。”这酒坊的酒甘香醇厚,深得先帝的喜爱,因此每年都会在此处订制一批年份长久的酒送往宫中。
桂花点过头,手主动攀上了雪松的肩膀,半靠着他的胳膊说道:“恐怕是我不胜酒力吧!”
“那我扶你进去……”雪松落落大方的驾起桂花的胳膊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见了皇上可不能胡来,要不然不但救不了你主子。就连你也会没命。”
桂花没有反驳,倒是顺从的点过头,轻声说了声“是”。
在雪松的搀扶下,桂花很快见到了斜靠在柱子后喝着闷酒的李愈。
就在她欲跪下行礼之时,李愈无力的扬了扬手说道:“礼就免了。赶紧的把你主子的情况给朕说一说。”事情从发生在现在,李愈还没去天牢看小娴。并不是因为没空走不开,而是因为他还不能去看小娴。
桂花“哦”了一声,站直了身子。
李愈朝雪松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退到门看看守,雪松得了指令,瞥了桂花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小娴现在怎么样了。狱卒可有为难她?”尽管他曾让小顺子到天牢特意关照过,可是天牢那些有办事的手段他还是知道的,除非是他亲自出面,要不然狱卒对犯了事的罪犯绝对不会手软的。
桂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难道受了刑?”听了这话,李愈的心突然一紧。声音不由的颤抖起来了。
桂花不由的低垂下了眼睑,“虽然没受刑,可是却比受了刑还有难受。”这里除了她,就没有其它人更能了解小娴了,失去了天空的鸟儿怎么会觉得快活,倘若继续再关在天牢,恐怕自由和死之间,小娴宁愿选择去死。
李愈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道:“现在唯一能够救小娴的人就只有她自己了。”
桂花“啊”了一声,很是不解的望着李愈。
李愈解释道:“虽然朕贵为天子,可是有些事却无能为力……”
桂花听出李愈话中有话,不由的开口道:“恕奴婢愚钝,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眼下有皇后一力指证,如铁一般的事实,不容任何人质疑,除非是戴罪立功……”李愈话说到一半时故意的顿了顿,见桂花一脸的懵懂又继续说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由朕出面赦免小娴刺杀皇后的罪。”
虽然桂花救小娴心切,但却听出了李愈话中有话,试探的问道:“如何戴罪立功?”
李愈将手中玩转着的玉扳子递到了桂花眼前,“只要能交出玉扳子,小娴就能得到自由。”这虽然不是唯一能够救小娴的办法,可却是唯一能够省时省力凑齐余下三个玉扳子的机会。
“可您不是皇上吗?”桂花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
李愈面色一沉,很是认真的说道:“朕虽贵为天子,但却不能任意妄为。”
桂花“哦”了声,欲躬身退下,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以下正觉得疑惑不已时,却不经意的瞥见一吹笛人缓缓朝她走了来……
笛声婉转悠扬,似乎是天外之音,不沾半点红尘俗事,挑动着桂花某处的神经,让她很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大约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笛声突然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一沙哑的女声,“告诉我你的名字?”
桂花早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很是听话的回答道:“奴婢叫桂枝……”
“桂枝,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着我。”那人又继续说道。
桂花心中也没底,但也不能够表现的太明显了,在说了个“好”字方才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手持一管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