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给我看看你篮子都有些什么东西?”,杏珍手里挽着篮子笑嘻嘻的看着立秋。
立秋手里挽着篮子扭过头对着杏珍勉强的笑了一下,“婶子就别打趣了。我这篮子自然是没有你那篮子好”。今日本是说好要过去帮立春搭建屋子的,早日起了身煮好早饭要出门的时候被阿婆叫住了,说让自己今日跟着杏珍婶子一同去鲁家村送礼,送礼的事情立秋是知道,阿婆早就在好些时候之前说这礼她自己去送,今日又突然让自己去。
杏珍嘻嘻一笑,偏是自顾自的靠近立秋身边一把将盖在篮子上头的半旧花布揭开。只见着篮子里有一把碧绿细长的豆角。约莫四五棵绿油油的小青菜,还有三个烙好的厚实大饼。如此,倒是比着自己的要好上些许了,杏珍脸上有了几丝不忿。“哟,立秋啊,瞧不出你阿婆这次这么大方,就这烙饼,可是引得婶子的馋虫都要从肚里爬出来了”
立秋将花布重新盖好,对于杏珍婶子阴阳怪气的话有些不喜。阿婆这次是大方,可大方的又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就这篮子里的东西,还是自己昨儿个厚了脸皮跑到立春那边去讨过来的。原本以为这些是阿婆要过来自己吃的。却是没想到她是要拿了这些东西去送礼。其实这礼送不送都无所谓,鲁家村那边也只是本村的一个叔伯家的小女儿嫁到那边去现下生了孩子大家伙儿才说要去送礼给她长长娘家的脸面。别人家去也就罢了,他们多少亲些,只自己家实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边的。
瞧和立秋脸上淡淡的也不搭自己话,杏珍也不再凑上去和她多言。今日只等这丫头过去让那边的人一瞧,若是瞧上了,这丫头也算是有福了。只李老妪那只老狐狸,早就说好今日她跟了自己一起过去,事到临头却只让着这丫头跟了自己去,媒妁之言本就奉父母之命,她不去让着立秋去是个什么道理。不过这样倒也好,那边直接瞧了立秋,成不成的当场也知道,反正李老妪李大成这边只要是有人能愿意娶了立秋便是烧高香了。
“婶子,你倒是快些,别人都走到前头去了”,立秋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站定回头,只见着杏珍婶子定定的看着自己。单纯的立秋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又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立春搬着石头块按照付清的吩咐放到指定的地方。
付清点点头,“你搬完这块就算了,看你热的,我一个人能行”,幸好现在不是正夏,不然可是遭罪。
“曾伯,您来了啊”,立春才放下石头,伸腰起身的时候就见着曾伯从村后出来了,忙迎上去打着招呼。荆棘碎石地是要略微高于整个李家村的水平地面的,因此着曾伯从村里一出来立春就能瞧见。付清虽然说他自己一个人能行,可立春也不敢完全相信他,这无雨无风的夏日是没有什么关系,要是入了秋冬刮风下雪的,茅草屋里住着可是要冻死人的。曾伯便是立春请来帮忙的。
整整花了两日的时间,立春付清还有曾伯三人才将茅草屋搭建好,墙体是稀泥混着茅草及碎碎的石头子儿一起堆砌起来的,房顶全部都是用茅草编织而成,厚厚的盖了三层。茅草屋是盖了一大一小两座的,小的是给付清一人居住,大的是自己和立冬小草住。屋里家具是没有的,曾伯又带着付清到后山脚下砍了几棵半大不小的树削了,制作了一张简易的桌子和几个凳子。至于床么,立春直接请了曾伯搭了两个大土炕。
第一日搬进茅草屋的时候,立春整晚都没有睡意,这便是自己的家,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要哭便哭,要笑便笑,门一关,谁也管不着。
荆棘碎石地也慢慢的开垦了愈来愈多的地方,立秋连着几日都过来帮忙了。立春瞧着立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立秋是因着付清而分了心,心里还暗笑,看来得抓紧撮合立秋跟付清二人之事了。立冬俨然也已经将付清看作了自己的大姐夫。小草是个谁跟她笑便跟谁亲的,对于付清,那是整日的在他身上爬上爬下,付清也不恼,由着小草玩闹。
日子瞧上去似乎都挺好,立秋时不时的过来,立冬跟小草就一直在立春这边住着。周阿婆院中的那些个菜吃的吃移栽的移栽,到现在那边院里都已经清空了。至于那些兰花也都移栽到了这边,只是花期已过,遍地看上去都如同一片草地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