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上一次办丧事,是老太太挂了,还是李曼意气风发的主持的。
没有想到这才没有过多久,又要办丧事了。
司机小王有自己的家,丧事是在他家办的,可是黎叔却是一个孤寡老头。
李想决定在李家办丧事。
不仅要办,还要风光大办。
看到陆闲夫妇进来,李想跟陆凯凯寒暄了两句,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很慎重的邀请陆闲夫妇去参加追悼会。
“陆先生,请您勿必要来,有您这样的商业成功人士参加黎叔的葬礼,黎叔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闲第一次直面李想,并且重视她,他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皮肤很白,头发很直,一张脸,五官分开看,每一个都不算惊艳,可是拼在一张脸上,却很有味道,属于很耐看的类型,这样的女孩,却能每次在自己面前都如同隐形一般,连自己这个商场老油子都漏看,实在是不简单。
只是此刻女孩却毫不掩饰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双眼睛非常沉静,如同一口古井一般,陆闲注视着李想的双眼,看不出喜怒,那双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陆凯凯趴在床上,只觉得这种气氛很怪异,小叔跟李想说话的模样很怪,李想这个样子,让他想到了那天在车里看到的那个睁着眼睛的老头,眼睛没有一点动静,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在这时候陆闲开口了,表情真诚,似乎跟黎安是多年的老熟人一般。
“当然我一定会去的,黎先生很让人敬佩。”
……
李想离开医院,没有回头看陆闲那和蔼可亲的笑脸。
陆闲长的胖,像是把一个帅哥给充气了,不那么帅,却很亲切,任谁第一眼看,都觉得舒服,像是天生就能刷好感度的人一样。
他跟陆美颜不一样,他有陆美颜的狠毒,却没有陆美颜那情绪化的弱点。所以,男人更能成大事,因为男人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能轻易牺牲别人的利益。
陆闲很难对付。
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觉得外头就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和冷气十足的医院比起来,像是冰火两重天的两个世界,李想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朱晓琴。
朱晓琴和李想擦肩而过,并没有多注意,似乎时隔几年朱晓琴已经忘记当初那个小女孩,也许是她从来没有记住过。
她步履有些快,有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忧,但是仍旧不失优雅。额头有些皱纹,是长期思考的结果,但是女人最严重的长皱纹的眼角反而很舒展,她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却并没有因为岁月失去美丽。
李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个背影,很快的在转角消失。
“看什么这么入神?”穿着白色衬衫,白色长裤的少年站在门口,声音暖暖的传来。
李想抬头,看到是阿厘,他这副模样,不知道引得多少人驻足,没有一个男人会把白色穿的这么得体舒服,再加上他的一头卷毛,和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愈发显得祸国殃民了。
“没什么,我跟你说了,没事的,你不用天天送我。”自从上次出事,李想出行坐车,范厘都亲自去接。
范厘请了一位专门的保镖,身体庞大,是范厘的两个还大,阿厘已经有一米八多的个子,保镖却还要更高。
样子是挺吓人的,所以即使大家对这位白衣的帅哥垂涎,可是看到他身边的大块头,也就没有人来搭讪。
看到李想一脸严肃,十分坚决的模样,范厘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模样,小声的道:“想想,我一想起上次你差点出事,我就害怕,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小时候,你丢下我的场景,我……”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越发小声,几乎被外面的噪音淹没,范厘缓缓抬头注视着李想,抿着嘴,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李想瞬间就觉得自己错了,几乎有些十恶不赦的感觉,阿厘只是为了自己好,自己却还凶他。
“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想着你天天来接我太麻烦了。”李想语气舒缓一些,解释了一句。
“不麻烦,车上有电脑的,我在车上玩也一样的。”听到李想声音松动,范厘低着头,哪里还有刚刚那委屈的模样,嘴角微扬,转身先上车了。
李想快步的跟上去,心中想着,阿厘莫非是叛逆期来了,最近情绪可大了,动不动生气,可是每次看到他难过的样子,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一切都从了。
在这里,李想犯了个错误,男人是不能宠的,哪怕是阿厘这样情商低的小傻子,第一次露出委屈的表情,就让李想毫无原则的退让了,两次,三次,他就发现了这个方法好用,每次想要干啥的时候,故意把卷毛拉了拉,凌乱的盖在眼睛上,遮挡了一小部分视线,同时也隐隐约约的显露了他那一双有些忧郁的双眼,很哀伤有木有……
看到范厘这样,李想总会不断自我检讨,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还是有哪里做错了,不小心伤害了阿厘那脆弱纯净的心。
不过想来想去,就是经常喂他吃怪味糖,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做很过分的事情。
车是专门设计过的房车,里面有最先进的电脑设备,还有舒适的沙发和食物饮料。
李想上车,就靠到了沙发上,最近实在是很累。自从上次出事,李想就觉得很着急,这种事情如芒在背,好像随时有狙击手在自己身后等着,很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