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的却是汉语,旁边一名粗通汉语的突厥千夫长低声翻译给阿鲁达,阿鲁达哈哈大笑起来,抽刀一指罗士信,“小汉贼,要不要比一比!”
罗士信身后也有杨元庆的一名亲兵给他翻译,罗士信也抽出刀对指他道:“就怕你嘴上说,心中不敢!”
杨元庆一拍桌子,“大胆!”
乌图也怒喝阿鲁达,“不得对客人无礼,还不快道歉!”
阿鲁达哪里会听乌图的话,他冷笑一声,对杨元庆道:“杨总管,突厥军中不禁比武,既然隋人也做突厥千夫长,那就照突厥的规矩来办,我要和这位小千夫长比试一番,当然,如果他向我磕头认输,我就饶了他。”
“这个。。。。。”
杨元庆脸上显得有些为难,阿鲁达却毫不让步,步步紧逼道:“怎么,杨总管又不想承认他们是突厥千夫长吗?想庇护这个小千夫长?”
说完,阿鲁达仰头大笑起来,旁边的几名突厥千夫长也跟着笑了起来,杨元庆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问罗士信道:“这位突厥猛士想向你挑战,你敢应战否?”
罗士信又伸出小指头,用突厥道:“他若怕死,不比也罢!”
阿鲁达的野xing被激发了,他盯着罗士信大喝一声,“好,我们就不死不休!”
乌图再次怒喝道:“阿鲁达,我以金箭驸马的名义命令你,不准你胡来,给我坐下!”
阿鲁达不屑地一哼,对杨元庆道:“杨总管,既然你的人要约我死战,我可以应战,你答应否?”
这一次,杨元庆却没有为难了,他点了点头,“既然你们一定要死战,那我也不拦你们,就按突厥的规矩办,在座所有人都是见证,你们去准备!”
。。。。。。。
猛将阿鲁达要和年轻隋人千夫长决斗的消息传遍了突厥军,武力决斗从来都是突厥人所向往的盛事,更何况是以死相搏的死斗,两万突厥骑兵早已将决斗之地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脸上都满怀期待,甚至连蒙兀部大酋长完答也闻到讯息,带着数十名蒙兀部贵族赶来观战。
突厥人对待的决斗是相当郑重的事情,一丝不苟,用石灰划出一个方圆约五亩的白圈,双方决斗在白圈内举行,在白圈内生死由天,但其中一方若逃出白圈则就是表示认输,另一方就不得杀戮,这种情况下,输方要向胜利方献一百头羊作为赎命金,双方决斗结束,如果白圈内一方被杀死,也同时是决斗结束。
罗士信跃跃蓬勃的师弟,在他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
“此人的武器是用长柄铜锤,击打须引臂拉开,速度不够,你不必和他过多硬拼,趁他拉开力量出现的出现空挡,可利用速度一击刺杀之。”
杨元庆之所以没有让裴行俨上,就是裴行俨的力量稍弱于罗士信,罗士信天生神力,一瞬间爆发出的猛力连杨元庆都要避让,更重要是罗士信年少,容易使对方生出骄慢之心。
这时‘当!’一声钟响传来,比武开始,罗士信点点头,翻身上马,向白圈内疾驰而去,他骑的马是杨元庆从薛延陀军手中缴获的一匹千里马,四肢强健有力,神骏异常,罗士信非常喜爱,但这匹马只是杨元庆临时借给他骑。
杨元庆昨晚对他承诺,只要今天干掉阿鲁达,这匹马就送给他,这令罗士信兴奋不已。
罗士信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挥舞霸王枪,纵马在白圈内飞驰,引来一片喝彩声,却是蒙兀部的骑兵给他鼓掌。
这时,猛将阿鲁达也出现了,他在突厥便是以力大无穷而著称,武器是一杆长柄铜锤,重一百一十斤,他不像杨元庆他们从小筑基练武,他也是天生神力,能使动一百余斤的武器,这已是极为罕见。
阿鲁达一声怒吼,仿佛云中闷雷,他舞动大锤,向罗士信冲去,罗士信只是一名少年,令他心中充满蔑视,他有信心,一锤便可将这名年轻隋将砸扁,让杨元庆知道突厥猛将的厉害。
杨元庆见他气势雄浑强劲,在突厥人中竟是第一次见到,他心中也有点担心,毕竟罗士信年少,杨元庆担心他的经验不足,便低声对秦琼吩咐道:“危急时可放箭!”
秦琼点点头,他早准备好了,罗士信是杨元庆的师弟,同时也是他的义弟,他母亲最喜欢这个干儿子,秦琼当然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两匹战马越奔越近,两人同时一声大吼,挥舞兵器向对方砸去,只听见‘当!’一声巨响,就像一声剧雷炸开,声音刺耳之极,不少士兵都捂住了耳朵。
这一击两人竟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上风,两把兵器同时崩开,两人策马调头,都不敢小瞧对方,但更吃惊地却是阿鲁达,他的兵器只能砸,不像罗士信的霸王枪还能刺,如果力量占不到上风,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来得好!”阿鲁达大吼一声,催马冲上,拦腰向罗士信砸去。
这一次罗士信却不跟他硬拼了,他纵马躲开对方拦腰一击,霸王枪一抖,枪尖闪电般向阿鲁达的前胸刺去,这是师傅张须陀十三式刀法中的第一招,‘劈山’,杨元庆也将这一招改成了槊法,无论什么兵器,力道都是一样怪异,看似慢,实则快。
阿鲁达见枪速不快,便没有把这一枪放在心上,他他侧身兜底一锤向罗士信的马肚子砸去,这是他的绝招之一,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