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没有惊扰长孙,又悄悄退回,回到御书房,他站在窗前沉思良久,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便回头低声令道:“传朕旨意,速命杨元庆来见朕!”
杨元庆从晋阳宫回来已经两天了,尽管他并没有抓到齐王si取晋阳宫兵甲的证据,但他已明白,齐王已经在秘密训练si军,以前是训练死士,现在已由死士升级为si军。
训练si军自古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举动,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容忍儿子训练si军,一般是在皇帝暮年才出现这种情形。
可杨广今年才四十岁,如果只从寿命考虑,他至少还能当二十年皇帝,而杨暕在他父皇盛年时训练si军,要么是他愚蠢得活腻了,要么就是他已有野心。
不管从那一点,杨元庆都清楚,杨暕的末ri即将到来,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方案,暂时不铺砖,大量的木材和石材陆陆续续开始向山上搬运,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二十余万民夫延绵十里,利用滚木和撬bang以及绳索拉拽,喊着号子,将一块块万斤重的巨石一点一点向山上搬运。
李渊也重新回到了汾阳宫工地上,元尚应事件也渐渐平息,尽管李渊专men写信给元寿,详详细细讲述了元尚应被杀的前因后果,但他心里也明白,不管他再怎么解释,他和元寿之间都会出现裂痕,而且无法弥补。
这个结果令李渊颇为沮丧,也无可奈何,但通过这件事,他是切身体会到了杨元庆的果断和狠辣。
尽管李渊心中对杨元庆也颇有不满,但他脸上没有表lu出来,也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毕竟杨元庆在杀掉元尚应后,民夫的待遇大大改善,到目前为止近半个月了,民夫才死了十几人,这在大隋各个工程中从未有过,也令李渊对杨元庆心怀一丝感ji。
“杨将军,如果按照这个进度,我觉得最多两个半月,汾阳宫就能完成。”
李渊和杨元庆并驾在工地上缓缓而行,杨元庆笑了笑道:“其实这些民夫也希望能早一点修完,早一点回家,只要给他们吃饱饭,他们就自然会卖力,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监工。”
李渊叹息一声,“那是因为杨将军不贪这个财,可元尚应这些军官,好容易才捞到这个fei差,他们能不贪吗?道理大家都懂,可真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是要靠克扣粮食发财,其次要靠赎金发财,军队为了捞取赎金,就变着法子折磨这些民夫,把他们快折磨死了,家里卖田卖房也要来赎救亲人,或者把他们折磨死,等家里拿钱来赎尸体,如果让这些民夫活得好好的,军队怎么发财?所以一次工事,至少就要死亡五成以上的人,原因就在这里,真正累死病死倒不多。”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现在才明白这里面的黑幕,难怪一次工程会死这么多人,他一直觉得有点奇怪,杨广不恤民力不假,但真正吞噬民夫的黑dong,却是军队。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从背后疾奔而来,“杨将军!”
杨元庆停住马,回头问道:“什么事?”
“营地里有人找,从京城来,说是杨将军的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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