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笔,门外有侍卫禀报,“启禀总管,亚将程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杨元庆把修桥的奏疏放到一边,他现在有另外一件大事。
片刻,程咬金快步走进官房,他虽然在别人面前吊儿郎当,但在杨元前面他却从来不敢无礼,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抱拳道:“末将程咬金参见总管!”
“起来!”
程咬金站起身,杨元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昨天那个人怎么处理了?狠揍一顿,还是打断他一条腿?”
程咬金脸一红,挠挠头道:“毕竟是堂兄,他承认没有入狱之事,我娘子便饶他了,给了他两百吊钱,让他送封信回去。”
杨元庆哑然失笑,道:“我发现对于你而言,你娘子说话比我说话管用。”
程咬金知道杨元庆是在揶揄他,只得苦笑一声道:“不就是怕烦吗?她把我娘哄得团团转,每次我稍微说她一句,我娘就会把我臭骂一顿,而且她已经怀孕了,我就盼着她给我生个儿子,也懒得和她争吵。”
杨元庆点点头,“我也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我昨晚告诉了王妃,让她多关心你的妻子和母亲,让她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王妃,一定会帮她解决。”
程咬金心中感动,躬身道:“多谢总管关心!”
“好!你什么时候回去?”杨元庆冉道。
“末将向秦将军请了五天假,事情已经解决了,打算明天就回去。”
“你跟我来,我有任务交给你们。”
杨元庆站起身向隔壁作战室走去,程咬金跟了过来,这才发现房间里摆放着一台放盘,宽两丈,长两丈五,和中军大帐那座沙盘完全一样。
杨元庆表情很严肃,他拾起木杆注视着程咬金道:“我现在给你说的事,关系到我们的河北战役最后能否成功,所以你给我认真听,不准嘻嘻哈哈,否则你是要掉脑袋的。”
老宦官就算给程咬金说一万遍要杀头,他也不会放一点在心上,但杨元庆只给他说了一遍,他便记住了,他的一张黑脸绷得可以蒙鼓,脸上没有一丝大大咧咧的笑容,目光异常敏锐地盯着杨元庆的木杆,耳朵竖得笔直。
杨元庆用木杆指着灵丘县,“现在你和秦将军的两万骁骑军就驻扎在灵丘县,我来问你,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程咬金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在训练并等待进攻上谷郡的命令。”
“很好,那几时进攻上谷郡,你知道吗?”杨元庆盯着眼睛他问道。
程咬金咬了咬嘴唇,不敢说,杨元庆笑道:“你尽管说实话,我不会怪你。”
“是!末将听说是明年春天,所有弟兄们都知道是明年春天。”
“确实如此,我在政事堂给相国们说的也是明年春天,甚至李渊和唐朝的其他重臣都知道是明年春天要打河北,我在和唐朝签署的和解协议上,也提到了这一点,我想河北也应该知道,但我要明确告诉你,那不过是我的明修栈道之策,河北之战不会等到明年春天才发动,而是现在就开始!”
杨元庆笑了起来,注视着他道:“你明白吗?”
程咬金眼中露出震惊之色,结结巳巳道:“总管的意思是说,所有关于明年春天攻打河北的消息都是假的,是为了迷惑敌人?”
杨元庆点了点头,“是这样,现在只有你我两人知道这个绝密消息,你有什么感想?”
“末将……末将会把嘴巳缝起来,绝不告诉娘子。”
杨元庆哈哈大笑,他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没有机会告诉娘子了,离开晋阳宫,你就直接回雁门郡,时间已经不容许你明天再出发。”
“末将明白了末将即刻就老……”
“好!下面我告诉你,你和秦将军要完成的任务,这个任务事关整个河北战役的成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