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林书院的学生夏完淳明显和梁士贻唱反调,他说刘子光并非帅才,充其量就是个猛将,河北战场的胜利主要是仰仗了江南充足的财力物力,据他所知,光是战争期间每天从上海吴淞发往天津港的军资就高达五千担,沒有后勤保障,红衫军根本打不了胜仗,真正的英雄应该是江南的产业工人们,而红衫军兵为将有的制度也极不合理,用了那么多公帑堆积出來的精锐部队怎么可以是某个人的私人军队呢。
刘子光确实很能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这样对朝廷來说并不是好事,任何事情都让刘子光一个人上,久而久之其他将领不就闲置了么,万一刘子光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就出现断档了么,一个成熟的军队应该有许多能征善战的大将,而不是只有一位拿得出手的将领。
老实说夏完淳的话很有道理,看不出來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真是让刘子光也有些佩服了。
梁士贻当即反驳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每一次战斗的失利都将给国家带來不可弥补的损害,打仗不是儿戏,也不是做生意,败了就要死很多兵,丢很多土地,大明赔不起,既然有百战百胜的刘子光,又何必让不靠谱的将军上阵呢?这不是做无谓的冒险么。
梁士贻的话也有道理,总之是两伙人争执不下,到后來简直要动手打架了,不过有一点大家是一致的,那就是希望大明国力强盛,不再受外虏欺凌。
听了一阵子,刘子光又问那个女公子:“兄台,东林书院那帮人什么來头,为啥到咱金陵书院找茬。”
女公子白了刘子光一眼,好像责怪他很少见多怪一般,然后解释道:“东林书院那帮人是复社的,自认为文韬武略天下第一,咱们铁血社最近风头盖过他们了,当然要來踢馆,这个夏完淳就是复社的社长。”
“复社,我记得复社领袖不是江南四公子之首的侯方域么。”刘子光纳闷道。
“还侯方域呢?姓侯的胆敢对长公主殿下不轨,被侯爷…了之后就沒出过府门,江南四公子也就此散了,现在的复社领袖是夏完淳,你说得这都是去年的老黄历了,你不会是闭关一年什么都沒听说吧,大叔。”
到底是女孩子,不好意思说出那个“阉”字,不过她的话让刘子光真有一种斗转星移的感觉,是啊!当年名满天下的江南四公子已经变成浮云了,长公主也变成了孩他妈,而自己在十七八岁小姑娘眼里也成了“大叔”。
刘子光已经二十七岁了,虽然并不算很大,但是已经和青年才俊挂不上钩了,这年头二十七岁的男人都是结婚好几年小孩一大堆的一家之主了,再不能象这些十七八岁小青年一样笑傲天下了,刘子光打量四周,果然见这里的听众都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自己真的能算上大叔了。
下面夏完淳和梁士贻的辩论还在继续,话題已经延伸到西部战事上,袁崇焕放任西夏军在陕西肆虐,只是固守潼关,绝不派兵入陕的战略到底是对是错,两人进行了激烈的辩论,夏完淳说袁崇焕的战略是田忌赛马,用劣马对付对方的良马,等敌人的优势兵力在陕西耗得差不多了,再兵出潼关,以百炼精兵对付久战疲师,定然能旗开得胜,这是大大的良策。
而梁士贻则不这样看,他认为袁崇焕这是卖国行为,把陕西同胞推到西夏军的铁蹄下是很冷酷无情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朝廷应该立刻换将,让镇武侯总理西部军务,方能改变局势。
他两人分别是复社和铁血社的代表人物,学识渊博引经据典的,旁人插不上嘴,正辩的起劲呢?忽然被一人打断:“二位稍停,且听在下说两句。”
“咦,那不是刚才那个大叔么。”先前力邀刘子光加入铁血社的女孩子惊讶地发现身边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前面去了,居然还打断了两位社长的辩论,妄图插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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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918,勿忘国耻! 踏平东京湾,杀光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