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橙力大无比的事情只有早先几个侍卫知道,他们还都被告诫不得外传,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此事,仇武看看赵兴德,赵兴德惊魂未定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这两名锦衣卫是一直接跟着仇武的老兄弟了,一身功夫说不上一流,也不算太逊色,对付四五个持刀的汉子那是沒得说,可就是这样呼吸之间就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给料理了,仇武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不能接受。
曾橙一只手抱着猡猡,另一只手下垂着被宽大的袍袖子遮挡着,还在微微的颤抖,仇武断定她手里一定藏着什么暗器,赶紧后退了一步道:“殿下莫非要抗旨。”
曾橙根本不睬他,大声呼喊起來:“來人啊!抓强盗啊!”左邻右舍的人听见长公主呼救赶紧出门观看,哪知道门口都已经围上锦衣卫了,看见有人出來就是一刀砍过去,这些邻居刚刚起床牙还沒刷呢?仓促之间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一时间惨呼连连,血溅巷口。
仇武道:“事到如今臣就直说了吧,镇国公阴谋叛乱,皇上已经下令将其满门抄斩,这个孩子是刘子光的嫡子,着实留不得,长公主把孩子乖乖交出來便是,皇上自然会为你另择驸马,依然享你的荣华富贵。”
仇武故意这样说是为了刺激长公主,因为这家伙知道长公主脑子得过病经不住大喜大悲,哪知道这样一來反而弄巧成拙,若是换了一般的皇室女子,根本沒有胆量对抗皇权,可是曾橙虽然生在帝王家,却是长在民间,心里只有相夫教子,沒有什么荣华富贵,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凡事沒有逼到一定程度不会爆发,但是若逼到了极限,爆发的烈度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刘子光不止一次向曾橙提过皇上对他越來越忌惮的事情,本想今年就搬家离开京城,远离权力漩涡的,可是沒成想事发突然,冒出來福王这档子事,正好被皇上抓住把柄拘押了刘子光,至于仇武说什么阴谋叛乱的事情曾橙是一点也不相信的,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着猡猡找到孩子他爹,一同离开这座城市。
想到这里,曾橙从容不迫地将孩子用包袱皮捆在身上,卷起袖子,拿出怀中暗藏的剪刀握在手中,镇定地说:“孩子就是我的命,谁也拿不走,我家相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要去找他。”
仇武被长公主的气势镇住了,但犹自强道:“刘子光已经伏诛,殿下切勿执迷不悟了。”
曾橙道:“你们沒有本事杀得了他的,这世界上都沒有人能动得了他一根毫毛,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去寻他。”说着向前迈了两步。
众锦衣卫不由得后退两步,随即仇武醒悟过來,对方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就是藏有暗器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人,于是他双手一挥,喝令众人上前,锦衣卫们不敢动刀子,就这样空手扑过來,哪知道被曾橙一手一个揪住领子横着扔出去,半盏茶的功夫就弄翻了二十多个锦衣卫,从容走出了大门。
这回可全是在仇武的眼皮底下进行的,他可算看明白了,长公主确实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力大无穷,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再加上锦衣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兵器,才被她打得这么惨。
眼看天光就要大亮,围剿镇国公府叛逆的战斗已经打响,可是乌衣巷这边的事情还沒有解决,仇武他们抓不到刘猡猡就无法顺利的处决刘子光,杀不了刘子光,这场行动就前功尽弃了,皇上的责罚还在其次,让人家知道自己带着几百号锦衣卫连一个拿着剪刀的妇女都对付不了,以后仇武都沒脸见人了。
皇上是曾经交代过不要伤害了长公主,可是情况突变,不动长公主的话根本完不成任务,仇武权衡利弊之后毅然拔刀向前,豁出去砍伤长公主的罪过也要抓住刘猡猡。
曾橙还是留了手的,并沒有痛下杀手干掉这些锦衣卫,可是当仇武扑上來的时候她却勃然色变,这个身穿飞鱼服一脸阴沉的家伙最坏,刚才一刀就杀了自己的丫环小绿,下手狠辣至极,想必皇上就是听了他的谗言才对相公下手的,想到这里,曾橙怒上心头,手中扣着的剪刀终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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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橙的力气虽然大,但是毕竟沒有练过武功,仇武出招千变万化,身形诡异,她抓了几次连仇武的衣服都沒抓到,反而被他绕得头晕眼花,看到时机成熟,仇武一刀朝着刘猡猡砍过來。
曾橙赶忙用手里的大剪刀去挡,但仇武这一招乃是虚招,他还得留着刘猡猡当人质呢?虚晃一招吸引了曾橙的注意后,刀锋一提,径直砍向曾橙的左肩头,想砍断连着小孩包裹的带子,仇武是用刀的行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淋漓,突然变招令人猝不及防,曾橙慌乱之中來不及用右手的剪刀去挡,下意识的用左手去阻挡刀锋。
仇武來不及收刀,一咬牙就这样直接砍了下去,哪知道砍下之后并沒有那种断骨裂肉的感觉,而是像砍在饭店十几年的菜墩子上,硬是被卡住了,定睛一看,原來绣春刀居然被长公主空手接白刃握住了。
鲜血从手掌中流出,顺着刀锋淌下去,长公主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她怒视着仇武,用力一扭,绣春刀竟然变成了麻花一般,仇武大惊,撒手退后,沒成想胸口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剪刀沒入自己胸膛之中,握着剪刀的手白嫩纤细,不是长公主的玉手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