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是心疼也是不解。他不懂主子明明就很清楚自身的状况,他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轻易动怒,这么多年来他做得很好,几乎没有生气的时候,就更别说是这样的盛怒。可是今天主子是怎么回事?如此大动肝火,如此盛怒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要不是他及时赶回来,主子那样羸弱的状态,只怕再过不久便会有性命危险。
“不碍事,已经没事了不是吗?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知道分寸的。”纳兰浅依旧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这一句回答的话竟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难道忘了我们这一次来青黎的目的了吗?玄冰不懂,这么多年,你都可以为了身上的背负,尽量克制暴躁的情绪,多少大风大浪曾经侵袭而来,多少心惊胆战侵蚀意识,无论什么时候,紧要的关头你都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何以这一次竟然如此失控?主子引以为傲的沉着冷静都到哪儿去了?”
纳兰浅的轻描淡写,却带给玄冰很大的震惊。他的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这样不看重自己的生命?难道他都忘记了吗?忘记过去所有的一切了吗?忘记身上沉甸甸的背负了吗?“玄冰,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身上背负的责任,可是玄冰,你不是我,你不懂。”提及过去,纳兰浅的神色变有着隐忍的伤痛,可是目光却是坚定的。
不是他没有玄冰想得那么多,玄冰心中所考虑的他都知道,这么多年的蛰伏和坚忍,由始至终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可是,回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哪怕是再重演一遍,他还是会无法控制心中的怒意。本来是为了商讨军事方面的合作方针,却因为某些意见分歧,无法第一时间达成共识,造成了他跟君御轩之间的风起云涌,气氛紧张。
“素闻丞相对绝色女子很感兴趣,就连有夫之妇也不放过。”君御轩微笑的看着纳兰浅,争锋相对的时候,竟然难以控制说出这类涉及**的话,可见君御轩心里有多不喜欢纳兰浅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相也不例外。可不像某些人,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像仇人一样对待。”纳兰浅带讽刺的语气说道,依旧面带儒雅的微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被人如此贬损。
“相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还是一脸微笑的君御轩脸一下子脸色变得阴沉。如果不是纳兰浅身份比较特殊,估计以君御轩冷绝的个性,遇到这样公然挑衅的人,绝对二话不说就把对方给废了,不会允许有人这样挑战他的忍耐性。
“什么意思某些人自己做过自己清楚,本相就不用一一明说了!”纳兰浅仿佛没有看到君御轩不善的脸色,仍旧自顾说道。还故意在“某些人”这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其含义再明确不过,就是要指君御轩对苏漠漠不好这件事。
“相爷这话,是否管得太宽了?两国之间的国事已经足够让相爷费神了,难道相爷连本王的家事也要插上一脚?本王的家事,本王自己的王妃,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相爷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君御轩目光如霜,冰冷的语气回击纳兰浅道。
虽然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君御轩内心已经意识到自己往日的冷酷行为,心里为自己过去对苏漠漠的所作所为感到歉意。但是内疚归内疚,那也只是针对苏漠漠而言,纳兰浅终究只是个外人。特别是这个外人言语中对苏漠漠的情意自然流露,傻子都看得出纳兰浅的心思是什么。在这样一个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外人面前,君御轩说什么也得死撑下去,不能弱了威风。
“王爷好威风!如此才色双绝的女子,王爷也可以视若无物,本相在钦佩王爷的同时,真的为她感到不值!有王爷如此绝情的夫君,难怪当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身为妻子竟然那么不屑王妃那样显赫的身份。还好再过一年,她也就跟王爷没有什么关系了。”纳兰浅很好的脾气,听到君御轩刚才那翻不屑苏漠漠的话,还是忍不住大动肝火,言语中用词犀利,毫不在意这是别人的地盘,对方是这个国家的半个主人,而他自己则只是一个到访的客人罢了。
“哦,是吗?相爷就如此肯定一年以后本王跟王妃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吗?”君御轩状似毫不在意的一句反问,说着伸手去拿茶盘上的茶杯,却故意一个没拿稳,完好无损的白瓷杯便落地变成无数的碎片。
纳兰浅脸色阴霾,这个看似无意中摔碎的茶杯到底是摔给谁看啊?君御轩的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又蕴含了多少的杀机?都是朝堂上身经百战的角色,这样是暗波诡流后会有多少风起云涌,只怕他们心里都明白不过。这次作为国家的代表到访,传承的是和善友邻,无心跟他过不去,却还是因为那个女子跟他起了争执。身为国相,他很明白这样的举动是很不明智,但是为了苏漠漠,他并不后悔跟君御轩扛上了。
君御轩毫无温度的眼神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一眼,抬眸瞬间看向纳兰浅,无形中便生出一种傲视天下的压迫感:“本王看相爷确实管的太多了!只要苏漠漠的身份一天还是本王的王妃,就轮不到相爷你来瞎操心!对自己的王妃,本王想做什么全凭本王的喜好!相爷还是管好自己的心思先吧!”
君御轩的语气很不善,毕竟被纳兰浅说到了痛处,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瞧见纳兰浅脸色